“解气吗?”
等司星珩磨磨蹭蹭的涮完口,紧接着就开始打哈欠,挂在霍祁身上任由他把她放回床榻上。
霍祁替她拉好被子,放下遮阳的幔纱,坐到桌边去推行军图。
屋内的温度被炭火提了起来,茶香袅袅环绕,低不可闻的浅鼾逐渐稳定了频率。
霍祁轻柔的拨开轻纱,用手背蹭过司星珩的脸颊。
修长的手指划过下颌,细嫩滑手的触感极为撩人,可他心中却是愁绪万分。
她呢喃两句,有些不解风情的转过身背对着霍祁,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好事,半张口均匀的呼吸着。
霍祁俯身快要和她贴面,也没听清她在念叨什么,只能作罢。
“过两日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要相信我,别做傻事。”
他自言自语,声音低沉阴哑,掖下被她后肩拱起的被子,默然坐了许久,才站身披上氅衣去书房。
“主公,皇上谕旨,召您进宫一趟。”怀冬取过配剑,守在霍祁身边。既然怀夏不在,理应是由他陪着霍祁进宫的。
“契戎可汗那边有什么动作吗?”霍祁倒不着急,皇帝召见他,于公是边境之事,于私就是端出姨夫的架子,催他的终身大事,不然去了地下无颜面对霍元帅及霍父霍母。
涉及后者,他通常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怀冬叫人取来宫装,管家早安排马车去了。
“可汗一直在旅馆住着,除了出宫当日去城门口转了一圈,没有异动。”怀冬伺候霍祁整理衣物,“但那可敦倒时常在京城里走动,经常携礼拜访各府女眷。”
“我先去见皇后一面,你留在府上。”霍祁从怀冬手里接过配饰和短刃,吩咐道。
怀冬自然是极不情愿,可他笨嘴拙舌的,也说不明白,最后把自己急的额头冒汗,“阿夏还没回来,属下自是要跟在主公身边。”
说起来他也不清楚进宫究竟要做何事,就知道怀夏平时便是这么做的。
“就因为阿夏不在,所以才让你在府上守着阿珩。”霍祁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
出过两次事,他不敢再大意。
管家历经两朝,为人处世相当圆滑,一些官大权大的他不敢得罪,听之任之。
霍元帅在世时亲口原话,说必须留管家在府上,霍祁这才没有把人发卖出去。
如今这府上便只剩下老管家一个旧人,若有心怀不轨的人进来,他反而更放心横冲直撞但武艺极强的怀冬。
就算是皇帝来了,怀冬都能一根筋的将人拦在门外。
更何况是太子三皇子那些?
怀冬也明白过来院子里还有个姑娘,但他没七窍玲珑心,绕不过来,“可是,珩姑娘身边应该是跟着暗卫的。”
“怎么,使唤不动你了?”霍祁系上扶腰,眉目染上一层寒戾,是上位者不怒而威的凛气。
“属下不敢。”怀冬立马跪下,将配刀呈于头顶。
“去吧。”
皂靴消失在视线里,怀冬并着收拾完残羹的侍女一起,守在了主屋门口。
马车内通铺油光水滑的白狐皮,角落置放了张矮脚小案,自从司星珩常伴出行,管家也习惯性的在案几上摆两叠不占肚子的糕点。
“照着这份,给厢房也送一份去。”霍祁随手拨弄着白玉瓶里面倚着的两只红梅,搁到脚下。
“算了,你等会回去时去城南的铺子上买些绵豆糕,阿珩喝完药或许想吃些甜的。”
“诶!什么时辰来接您?”车夫喜笑颜开,挥着马鞭优哉游哉地看街景。
覆霜盖雪,下午当头的阳光直端端撒在路上,星星点点的好似冒着银光,一些外族打扮的人裹了头巾,也在各个铺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