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坏了,时间也比较久,没什么修的必要,就换了一辆。”
“坏了?”方棠有些吃惊:“在路上坏的吗?你没受伤吧?”
“没事,点不着火,从家里拖走的。”
她表面上点头,心里却盘算着,本来她高考完就报名了驾校,起初信誓旦旦保证满18就拿证,陈先生也说等她拿了驾照就让她继承自己那辆二手破大众。
可惜天不遂人愿,刚去一星期驾校就卷款跑路了。
事后,陈耀先领着她去争取退费,结果驾校的人指着门外跟方棠年纪差不多的普桑,对他们俩说,要钱没有,要车随便开。
气得方棠几天没好好吃饭,练车一事就此耽误了下来。
周五又逢节假日,再加上刚下过雪,路况自然不是很好,但两个人已经会面,在一起的时候路上浪费了多少时间便无人关心。
许言选了家距离不远的餐厅,方棠半路接了个电话,是她爸爸打来的。
电话接通,另一端乱糟糟的:“甜甜,今天出去玩了吗?”
“嗯。”方棠延续了之前的说辞说:“跟同学一起,准备去吃饭。”
“好啊,路上小心点,零用钱还够不够花?不要整天闷在学校里,多出去逛一逛。”
“知道了爸爸,天太冷了,你不要晚上钓鱼了。”
方棠又简单问了几句父母的身体情况,提到不日后的元旦,电话那头语气瞬间失落起来。
“你头一回不在家里过节,搞得我和你妈妈都不知道吃什么了。”
方棠嘘他:“我可是听妈妈说你最近胖了,你血压一直不低,少吃点才好。”
“这都是被那群小兔崽子气的!”
电话挂断后,方棠静静坐着,那些在电话里故作轻松的对话碎片,此刻沉甸甸地坠在胃里。
“不开心了?”
在一个红灯路口,许言的手伸了过来,握住她的,他的手掌干燥温暖,带着能让人心安的魔力。
方棠垂下头,用指腹轻轻描绘他手背上的血管经络,十指交握,能感受到他掌心的薄茧:“有点想家。”
许言问她:“要不要回去看看?”
方棠摇头。
一共三天假期,来回路上耽误一天,再加上华市阴晴不定的天气,说不准飞机还会延误,马上期末周了,她还是把时间多用在复习上吧。
“元旦带你去放烟花好不好?”
方棠看着他,眨了眨眼:“华市不是全城禁止燃放烟花吗?”
车辆重新启动,许言手搭上方向盘:“那就找不禁止的地方。”
到餐厅的时候将近七点,晚餐是家主做松叶蟹的日料店,松叶蟹算是她最喜欢的几样食物之一。
方棠正疑惑为什么许言会知道,倏尔粲然一笑,他当然知道。
她第一次吃松叶蟹的时候,可是兴奋得写了将近五百字的小作文,将此物夸成只应天上有的稀世珍品。
只是,她在许言面前好像一个水晶人,简单到一眼就能被他看透内心,虽然幸福,有时却难免觉得这一切都是虚幻的肥皂泡泡。
许言不吃生的,于是两份蟹腿刺身都进到方棠的肚子里,蟹腿淋了些柚子醋冻,吃起来鲜甜可口,像果冻一般滑到胃里,凉凉的。
侍应生送上了玄米姜茶,方棠抿了一小口便推开了。
“我不喜欢吃姜。”方棠皱着眉,唇边的肌肉都在颤抖。
“我知道。”许言笑着给她又添了点姜茶:“生冷的吃多了不好。”
方棠本想拒绝,却忽然想起了推迟好几天的生理期,偶尔提前或推迟她从来不放心上,但每次贪凉或吃了寒性食物,总归是不好受的。
她捏着鼻子,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