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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纹没有再蔓延,但人还未醒。”

顾铭了然,语气忽地严肃下来,“若他醒来,务必让他一直保持清醒。”

“我明白。”宿九明话音未落,就见陆清欢的手指微微抽动,他立即加快灌血的速度,半威胁道:“陆清欢,你爹要来了。”

陆清欢的眼皮艰难地掀起一条缝,原本翠绿的眸子此刻浸满血色,他颤抖地抚上自己爬满魔纹的脸颊,声音嘶哑:“殿下……杀了我,别让我爹看到。”

“想都别想。”宿九明冷冷地盯着陆清欢,捏住他的下巴,强硬地灌入鲜血,“杀了你,陆忘生这些年白受罪了。”

听见亲爹的名字,陆清欢眼中的昏沉散去不少,他瞳孔骤缩,喉间溢满的铁锈味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这些是……”

“噬心蛊需以至亲鲜血压制,他这十几年来每月取血,为的就是这一天。”宿九明眼疾手快,猛地抬高陆清欢的下巴,不让他有机会吐出嘴里的鲜血,“顾叔教过你运转压制之法,不要浪费时间了。”

时间紧迫,陆清欢不敢再多问,只能强忍剧痛开始调息。

宿九明递了个一个眼神,太叔磐连忙抱起陆清欢,而宿九明则是走到了顾梓眠的身边,在他的惊呼中单手将他抱起——像小时候那般,让顾梓眠坐在他的臂弯。

顾梓眠猝不及防地双脚腾空,条件反射地搂住宿九明的脖子,下意识地叫道:“你干什么!”

宿九明一只手抱猫,另一只手抓住了险些坠落的玉简,对着那头的顾铭说道:“顾叔叔,他开始运功了。”

“辛苦了。”玉简那头传来顾铭带着叹息的声音,“当初做的最坏打算,没想到真的应验了。”

宿九明将怀里小幅度挣扎的顾梓眠抱得更紧了些,鼻尖不经意地蹭过他的衣角,“多亏您深谋远虑。”

“小九啊。”顾铭的声音突然柔软下来,“这些年你四处寻找破解之法,我们总说别给咩咩太大压力,其实对你也是。”

宿九明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下,而顾梓眠则是揪住宿九明的衣襟,将脸埋进他颈窝,银发顺着宿九明的后背垂落。

顾铭的声音不大,仅仅能让宿九明和顾梓眠听见——

“事情走到现在,我们都尽最大努力了。”

*

丹炉泛着冷光,映得顾梓眠的脸忽明忽暗,他盯着玉盒里那株霜魄晶——灵草通体莹白,宛若冻住的月光一般。

顾梓眠盘腿坐在丹炉前,神色平静,他双手十指相扣,强行稳住不受控制地颤抖的指尖。

身旁的玉盘里原本盛放着顾铭提前准备的其他仙草,可是现在,其中一份已经化作鼎底的灰烬——半炷香前,丹炉炸了。

顾梓眠紧紧抿着嘴唇,牙齿咬着唇内的软肉,直到唇间泛起淡淡的血腥味,他才慢慢松了口。

是他太着急了,还未将寒髓草的阴气彻底淬净就投入第二味药,两股相冲的药性在鼎中炸开刺目的火光,整炉药瞬间成了废渣。

为免干扰顾梓眠炼丹,众人自觉退到了远处,或在隔壁守着的陆清欢,或在院外严阵以待,哪怕听见了丹炉的动静也没有人进来询问,生怕影响了顾梓眠的状态。

隔壁房间内,隐约传来太叔磐低低的惊呼声:“陆师兄,你再坚持下,梓眠在努力了。”

尽管听不见陆清欢的声音,可顾梓眠能想象到他现在的情况肯定不太妙。

他深深吐纳,再次展开那卷翻皱的丹方——在回来的路上,顾梓眠已经将丹方背得滚瓜烂熟了,但将泛黄的纸卷架在眼前总能带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安定感。

隔壁终于有了陆清欢的动静,“小磐,安静。”

陆清欢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哪怕短短的一句话却需要喘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