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霜。
系统也是一头雾水,光团在风雪中忽明忽暗,它飘到顾梓眠的怀里,变成一个温度适中的暖手炉,【低能量的任意门只能做到这一步,具体的位置我就不清楚了】
顾梓眠被冻得说不出话,只能把小脸埋进毛领中,一只手抱着系统取暖,另一只手牢牢地握住龙鳞吊坠。
他闭上眼睛,不抱希望地用灵力包裹住龙鳞,却意外捕捉到一股细小的波动。
顾梓眠忽地抬起头,被寒风吹的泛红眼睛瞬间睁圆了——
“他在东面!”
*
镜天池寒风如刀,卷着冰晶在悬崖平台上呼啸。
宿九明背靠在一块鲜血染红的巨石上,玄色衣袍被撕裂了三处,左侧肩膀血肉模糊,残留着被一剑贯穿的痕迹,可他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神情冷淡地撕开黏在伤口的衣物,松散地披上全新的外袍。
裴夫子看不惯他如此粗暴的行为,一把将人薅过来,绷着脸让宿九明原地坐下。
燕知玄脸色凝重,默默竖起结界为他们遮蔽风雪。
“殿下,你太冒险了!”陆清欢声音颤抖地喊道,他站在一旁,紧张地看着裴夫子为宿九明处理伤口,“若是邬淮准头好一点,击中的就是心脏了!”
宿九明闭眼不言,苍白的面容近乎透明,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握着一只淡青色的玉瓶。
翻卷的皮肉间上残留着缕缕黑烟,像是活物一般蠕动,裴夫子手中银针一挑,带出一股扭曲的黑烟,他没好气道:“魔气入体,不死也要少半条命,你若不是龙族血脉,现在已经是邬淮的刀下亡魂了!”
宿九明毫无血色的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可惜我是。”
他的眼神顺势往侧面看去,不远处,躺着一团勉强看出人形的焦黑残骸,幽黑的火焰包裹着破碎的尸块一点点将它尽数吞噬——曾经不可一世的魔族少主邬淮,那位被邬彧一心相中,精修培养的接班人,此刻正化作簌簌黑烟。
宿九明饶有兴趣地看着啊啊坍缩的过程,眼神专注——上一世光顾着找老东西麻烦,倒是错过了这位便宜兄长灰飞烟灭的绝妙画面。
宿九明原本不愿这么早处理他的,可既然邬淮将主意打到了咩咩身上,那他便只能提前送他上路了。
瞧着宿九明一副看入迷的样子,裴夫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一把夺过宿九明手中的玉瓶,送到鼻尖闻了下,“玉骨膏?”
宿九明懒懒地应声,补充道:“咩咩给的。”
“谁问你了!”燕知玄额角青筋暴起,很想送宿九明一巴掌,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惦记炫耀孩子,他冷哼一声,“老实待着,不然我看你怎么回去交代!”
宿九明不置可否地勾起嘴角,任由裴夫子摆弄,和其他人的臭脸形成了鲜明对比。
裴夫子小心地将玉骨膏点在狰狞的伤处,手法娴熟地运转灵力激发药效,转眼间,药香弥漫,“玉骨膏只能治疗外伤,伤口内的魔气只能靠你自己熬过去了。”
话到此处,他突然顿了顿,垂下眸子藏住眼中复杂的情绪,“或许……谷主能帮你。”
宿九明恍若未闻,他无心参与长辈之间的纷争,只闭目调息,运转灵力压制紊乱的苗头。
燕知玄一边被这不听话的孩子气得直颠胡须,一边又怕打扰宿九明疗伤,只能在原地踱步,鞋底将积雪踩得咯吱作响,很快,雪地上多了一串凌乱的脚印。
一旁的陆清欢同样心绪难平,这次出门前他爹千叮万嘱,既要护殿下周全,也要顾好自身安危。
可现在,他毫发无伤,但殿下却满身是伤的倒在他的面前,陆清欢喉头发紧,“若是殿下有事,我就……”
宿九明出声打断,“不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