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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了缩手,他浅笑着摇摇头,近乎自言自语般地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

顾梓眠恨不得立刻翻开月报看看里面有什么新鲜事,可作为一只总是卡点上课的猫,课前的时间不允许顾梓眠完成这个目标。

晨钟在这时响起,他只好把冲动压在心底,乖乖挺直后背老实上课。

又是新的一天,顾梓眠本以为大家该从旬假中收心了,可事实却截然相反——今天的课堂比昨天更加的喧闹,好几个人甚至不愿意回到座位上,在讲堂内来回穿梭。

“好了,孩子们别闹了。”

奚夫子不得不停下讲课,戒尺在桌上敲了好几下却没有任何的效果,讲堂中的弟子仿佛完全听不见夫子的声音一般,自顾自地说着话。

顾梓眠的嘴唇绷得平直,握着毛笔的手情不自禁地用力,他一连做了几个深呼吸,可积攒了两天的怒气并没有一点被压下的趋势,反倒是翻涌得更加强烈了。

奚夫子皱眉坐在高台之上,在他停下讲课之后,弟子们更加肆无忌惮,喧闹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一张纸团从讲堂门口被人抛起,屋内的弟子们一哄而上,嬉笑着追逐那团纸球。

大概是意识到奚夫子拿他们没有办法,有人开了个头之后,整个弦歌斋彻底乱了套。纸团、课本……各种杂物在空中乱飞,顾梓眠甚至看见平日里很是守规矩的太叔磐竟也像是中了魔了一般,跟着其他人高声哄笑。

奚夫子第三次敲响戒尺,可戒尺的声音迅速淹没在嘈杂中,无人理会。

顾梓眠看着讲台前方有些无助的奚夫子,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紧,兰台书院尊师重道,何曾有过这样荒谬的场面?

“砰!”

一个纸团狠狠砸在顾梓眠的后脑上,不算很疼,但却带着浓烈的挑衅,“装什么啊顾梓眠,这种时候还在学习,真是显得你了!”

“干什么!”云鳞起身挡住顾梓眠,目光紧锁在丢纸团的弟子,神情警惕。

顾梓眠扯了扯云鳞的衣摆,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云鳞看看顾梓眠,又看看不友善的同窗,几个呼吸的犹豫之后,他最后还是选择听顾梓眠的话。

紧绷的肩膀缓缓放松,云鳞不情不愿地坐回位置,却在落座的瞬间瞪大了眼睛。

方才还温顺劝阻他的顾梓眠“噌”地一脚踩上案桌,手里拿着个大喇叭直接怼到那名弟子耳边,“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对,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不学习在这里干嘛呢!放个旬假把脑子留在家里了吗?!”

喧闹的讲堂内骤然一静,一瞬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云鳞更是惊呆了,自从认识顾梓眠以来,他还第一次见到这只软绵绵的糯米团子爆发出这么强烈的攻击力。

他刚想夸赞一句,却发现体内的灵力突然失控地暴走,鳞片再一次覆盖了整个手背,云鳞长大了嘴,却无法出声叫住离他三尺不到的顾梓眠。

被顾梓眠质问的弟子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他脸上的嗤笑僵住,随即缓缓扭曲成一个狰狞的表情,额角青筋暴起,“你算什么东西?”

他的指尖骤然迸出蓝紫色电光,闪电如同愤怒的蛟龙冲向顾梓眠的脑袋,“这里哪轮得到你一个新来的说话!?”

顾梓眠本能地后仰躲开,却被案桌绊了一下,狼狈地跌坐在桌面上。

一道青色灵力屏障在他面前展开,“砰”的一声巨响,雷电被结界反弹到墙面上,留下一道乌黑的焦痕。

“够了!”奚夫子厉喝一声,袖袍一挥压制住失控的学生,可下一秒,他在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一小股灵力仿佛突然有了自己的想法,整违背者主人的意愿不顾死活地冲撞着经脉,虽然现在只有细小的一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