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明轻轻碰了碰顾梓眠的鼻尖，“母亲走后我就没做过饭了，所以你不要对我的厨艺过分期待。”

听着宿九明轻描淡写地讲述至亲离世的过程，顾梓眠的心就像被泡在了没加糖的蔬菜汁里一样，又苦又涩。

他用鼻尖蹭了蹭宿九明，最后干脆抱住他的手指，要不是自己个头不够，顾梓眠其实更想要送宿九明一个大大的拥抱。

“喵。”

要是我早一点捡到你就好了。

顾梓眠紧紧贴在宿九明的怀里，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喵。”

最好可以连你娘一起捡走。

宿九明忍俊不禁，手指微微勾起蹭了蹭顾梓眠的下巴，眼中浮现出浅浅的笑意，“那你可要破费了。”

对于少年的宿九明来说，失去娘亲或许是一件悲痛事情，可如今的宿九明已经走过了漫长的一世，和母亲在一起的记忆对宿九明来说过去了太久，曾经的伤痛也在时间的磨砺下不再尖锐。

宿九明一直都清楚，他的母亲很爱自己的孩子，可是她更爱孩子的父亲，对那位为了爱情不惜牺牲一切的龙族少女来说，自从被丈夫抛弃的一刻，她的心就已经死了。

若不是还有襁褓中的孩子，她早就自我了断了，被病痛带走生命对她来说反倒是一种解脱。

“喵！”

破费什么，我超有钱的！

顾梓眠不想看见宿九明沉浸在悲痛之中的模样，小爪子在他的手背上摸了摸。

“喵！”

我可以把我的娘亲分给你，反正萧夫人肯定不介意多一个儿砸的！

宿九明捉住顾梓眠的爪子，放进手心捏了捏，“那我是不是应该说谢谢？”

“喵！”

不客气，这都是我作为大哥应该做的！

小猫骄傲地抬起下巴，尾巴得意地晃了晃。

宿九明没忍住又挠挠顾梓眠的下巴，引出一串舒服的呼噜声，“那么大哥可以告诉我今天想吃什么吗？”

终于从宿九明的口中听见这个称呼，顾梓眠整个猫都透着一股舒爽劲儿，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却还要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

“喵！”

大哥就随便吃点你的拿手菜吧！

*

点了一上午的菜，可最后顾梓眠还是没能吃上宿九明的手艺。

颜奶奶提前回来了，而且还专门给顾梓眠带了午餐，专门邀请他带着宿九明一起去。

想到这里，顾梓眠多少有些为难。

一面是爱护他的奶奶，一面是为他准备了许久的小弟，两边都很难割舍，顾梓眠不好意思拒绝颜奶奶的要求，可是也舍不得计划了一上午的行程。

最后还是宿九明替他做出了决定，“去找奶奶吧，她忙了一天了，肯定很想和你聊聊天。”

宿九明这么一说，顾梓眠心中的愧疚仿佛涨潮的海水一般，浓到快要溢出来了，他凑到宿九明的身边，用脑袋拱了拱他的手。

“喵。”

抱歉啊。

宿九明摸摸顾梓眠的头，“还有机会的。”

事实上，宿九明也有自己的私心。

若不是顾锦的手艺太差，宿九明也不至于今天赶鸭子上架似的必须上岗，颜奶奶及时回来正好让他有了私下练习的时间。

宿九明可不想像顾锦一样，一出手就给顾梓眠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顾梓眠想不到宿九明还有自己的小算盘，他只知道自己今天鸽了宿九明，连忙用尾巴讨好地缠住他的手腕。

“喵？”

那我们现在过去吗？

“过去吧，别让奶奶久等。”宿九明正说着，脑海中闪过昨晚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