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注意力,杀死多少反抗者并非关键。塔尼特部族并非铁板一块,只要除掉他们的领头羊,剩下的成员很快便会丧失反抗的欲望。”
塞尔德将森白色的波浪长发轻轻夹在耳后,火光下赤金的瞳色如同流淌的蜂蜜,冷静且锐利地注视着沉默寡言的哲伯莱勒,再次确认道,“明白了吗?”
说罢,他用如蜜色流淌的指尖捻起画图的细木棍,手指稍一用力,木棍便“啪”的一声折成两段。
哲伯莱勒盯着塞尔德的一举一动,心中暗自想,塞尔德可真是一头既狡猾又残忍的头狼,让人捉摸不透。
“如果我们战斗胜利了,你打算怎么做?把他们都杀了吗?”
哲伯莱勒试探的问。
哲伯莱勒一心只想对芭别尔复仇,从未想过要将塔尼特人赶尽杀绝。
可塞尔德刚刚漠然的语气,却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就仿佛眼前这个从无名陵寝里被他和萨尔德带出来的年轻人和他们不是一个物种。
一股寒意从他的脊梁上升起。
“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我们沙漠人的生命,同样是无比珍贵的资源,绝不能把人命白白浪费在无谓的争斗上。”
塞尔德望向远方营地,理智说道,“尽可能保留有生力量,无论是我们的,还是他们的——我还盼着日后大家能亲如一家呢。”
哲伯莱勒胃里一阵翻涌,被亲如一家的词刺激到了。
看着塞尔德那英俊的侧脸,哲伯莱勒实在想不出,多好的心理素质才能说出亲如一家这种话,沙漠里的部落本就习惯互相攻伐,曾经的蓄奴制在现在的沙漠不过是换了一种称呼而已。
看哲伯莱勒沉默不语,塞尔德露出一个笑容:“怎么了,我话说的很恶心吗?”
赛尔德拍拍哲伯莱勒:“放松,你看起来快吐了,我可是很认真想要你们和谐相处呢。”
塞尔德实在不明白,为何大家总是如此轻视自己的生命,明明不管在哪里,每一个生命都应被珍视。
“战争不过是短暂的阵痛,远比无休止的内斗要好得多。我自然是希望沙漠能越来越好。”
塞尔德轻笑一声,继续说道:“还是说,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抛下沙漠的一切前往雨林?哲伯莱勒,别让你的天真成为将自己拖入地狱的绞索。你应该清楚,那些高傲的学者是如何看待我们沙漠人的,优菲现在已经爱上你了,但她的家人呢?”
塞尔德微微摇头,神色满是无奈,“你是沙漠的孩子,雨林不会欢迎你。”
哲伯莱勒沉默的听着塞尔德极具煽动力又扎心窝子的话。
这并非无端的偏见,而是残酷冰冷的事实。几百年来,这些偏见就像层层堆积的沙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成了坚硬顽固的岩石,横亘在每一个沙漠人与雨林人心中。
哪怕是最为宽宏大量的学者,偶尔也会流露出这样的偏见的目光。
哲伯莱勒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在带着细微血腥味的夜风中,他从学者刻意编织的浪漫幻想中彻底清醒过来。此刻,他真切地感受到了口腔中如铁锈般的粗粝与疼痛,那是现实的味道。
或许优菲选择他,真的是个错误……哲伯莱勒在夜色中幽幽叹了口气。但此刻,他已没有别的选择,无论如何,他都要先保住优菲的生命,这是他心底最坚定的信念。
当哲伯莱勒如潜伏的沙漠狼一般,藏身于沙漠之中,目不转睛地盯着沙丘下方巡逻的队伍时,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塞尔德的话语。
“优菲拐走了我们沙漠中最闪耀的宝石,我们本可以成为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一同在沙漠的夜空下围坐在火堆旁,共享温暖。可如今,你却对我冷眼相向,实在令人悲伤。”塞尔德说这番话时表情无比真诚,以至于哲伯莱勒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