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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还未服药。”
看到那碗熟悉的黑乎乎的汤药,她的喉咙深处不自觉地涌起一股苦味。
然而看陆铎的架势就知道,今儿个不把这药喝下去她是走不了了。
黎宛一口气将那药喝个精光,擦了擦嘴角的汤渍,问道,“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我同你一道回去。”
“不成!”黎宛一口回绝道。
“为何?”
“今晚我要陪阿煦。”
陆铎听她一心牵挂着跟别的男子生的孩子,面上原有的几分笑意就冷了下来。
“你走吧。”说着赌气似的,将房门重重地一关。
黎宛才不吃他这套,脚步轻快地就要回府去。
她实在太想念阿煦了。
可马车行至半路,却不期停了下来。
“陶大人留步!陶大人留步!”后头传来福安的呼唤声。
“福安,怎的了?”黎宛闻声,掀开马车的帘子探出头问道。
“陶大人,您赶紧去看看吧,主子爷他又发起了高烧,看情形,竟比前几日还更严重了!”
“那赶紧去请郎中啊!”跟她说有何用?
福安神色为难,凑近了来,用只有黎宛听得到的声音说:“主子爷他发着高烧,一直念着您的名字……”
见黎宛不为所动,福安神色焦急,又添了句:“陶大人有所不知,主子爷前几日为了能快些退烧去找您,把郎中开的三日剂量的药一日就给用完了!”
“他活该!”黎宛听了只想骂人,这是一个快三十岁的男子能做出的事吗?简直比阿煦还幼稚!
但想到接二连三帮了她不少忙的陆铎,黎宛终究做不到无动于衷。
“成,我回去看一眼。”
就一眼。
福安这才放宽心,“陶大人请!”
黎宛去而复返,见到方才还在跟她赌气的人此刻已经躺倒在床榻上,似是又昏过去了。
黎宛摸摸他的额头,果然比之前那次更烫手一些。
“郎中来了吗?”
“来了来了。”福安领着郎中进来。
此郎中在连江颇有名望,那张预防瘟疫的方子就是他出了大部分力。李郎中虽医术高超,但为人颇为恣意,并不因为对方是什么高官便卑躬屈膝。
不过李郎中见到陶知县,心中还是有几分敬佩的。
“李郎中,您快来看看,太保大人为何反复高烧?”
“之前开了三日的药,可有按时服用?”李郎中问道。
福安心虚地回道:“服是服了……但是……是一次喝光的……”
李郎中听了,登时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哪有这般乱来的?!这病我治不了,不看了!”
“李郎中您息怒,太保大人也是一心为民,牵挂着洪水灾情,这才出此下策的。您也是连江百姓,劳您替他再看看吧。”黎宛温声劝道。
见陶知县亲自开口,李郎中倒也不好撂了他的脸面,勉强答应道:“成,只是这回开了药,可不能再胡来了!”
“一定,一定。”
李郎中替陆铎把了脉,又看了口舌颜色,最后开了一副对
症的方子。
“务必要分三日服,一日三次,万万不可能再拿性命当儿戏了。”临走前,李郎中又嘱咐道。
“记住了记住了,李郎中您慢走。”黎宛赔笑道。
送走了李郎中,黎宛没好气地看着在那躺尸的陆铎,自个儿平白无故地替他受了一顿训,真是吃饱了撑得。
半个时辰后,福安端着熬好的汤药,送到陆铎床边,但并无下一步的动作。
两人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