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夫人早已看穿一切,但是就是不点破,还故意反着说,并把那张帛书递到他面前,示意他照办。
“母亲,孩儿……孩儿觉得,这件事不能光我们同意,最重要的,还得问问妹妹自己的意见呢,要不然先别写了吧。”
曹昂抬了几次手,到底也没把帛书拿过来继续写,还组织语言试图阻止。
“说是也是啊。”丁夫人见状,心里偷笑不已,但面上还是一本正经点了点头。
“行了,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她把那帛书放到桌上,然后嘱咐了一句后,就离开了,徒留曹昂一个人坐在书房发呆。
他一夜未眠,殊不知,刘琼也睡不着,还把慧儿喊到内室,陪她一起休息。
慧儿放下系在床两边的床幔,又给刘琼掖了掖被角,这才钻进了自己的被窝,躺在她旁边轻声说着话。
“女公子,今儿听说董卓那大恶人死了,奴婢真是高兴。”
“当初他在咱们家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就连女公子的长兄也是让他害的。”
“如今他得了这个下场,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呢。”
“听说杀他的人是温侯吕布,以前只道这人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不想今日他却肯为国除贼,大义灭亲,可见也是个忠臣呢。”慧儿的声音很是轻快。
“忠臣?哼!”刘琼闻言却扯了扯嘴角。
“你也太高看吕布了,他认了两个义父,一个是丁原,一个是董卓,两个也都被他所杀。”
“董卓只用一匹赤兔马便使得吕布杀了丁原,投奔于他,而后王允又设了连环计,只用一个貂蝉,便又使吕布杀了董卓。”
“此番种种,与其说这是吕布忠心于大汉,倒不如说,他是忠于自己的欲望,又被人加以利用,最终才成了我们现在看到的结果罢了。”
只有几句话,刘琼就把吕布的杀人动机分析明白,而慧儿也惊讶于公主所知之多,不过很快她就释然了。
公主本来也不是寻常人,再怎么神异的事,她都跟着经历过的,现在这种未卜先知的能力,都是小意思啦,所以她非常轻易就接受了这点,并深信不疑。
“要是这样的话,那长安现在岂不是很危险?女公子,我们好像暂时回不了家了吧。”慧儿更担心这个。
“哪个在你耳边嚼舌头了?怎么,曹府的安生日子过腻了,打算回去试试水深火热啊。”刘琼看了她一眼。
“安生日子也好,水深火热也罢,奴婢命贱,在哪儿都一样,可女公子不同,您是金枝玉叶,总得为自己打算啊。”慧儿侧过身去看向刘琼。
“女公子如今没有父母护持,兄弟年纪又小,便是有叔伯宗亲,却也不知底细。”
“眼下又是乱世,卖儿卖女都是寻常,何况是隔了一层的侄女呢?他们多半不会真心待女公子的。”
“倒不如趁着现在还自由,先寻一个依靠,将来也不至于求告无门,终身无着啊。”慧儿是真心实意为她打算的。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觉得谁是我的依靠,哪个又能做我的终身啊。”刘琼却不答反问道。
“女公子,恕奴婢多嘴,倒是觉得大公子人不错,虽然只相处了几个月,但也足够看清对方的为人了。”
“他进退有度不说,还极为体贴女公子,急人之所急,想人之所想,又不似寻常男儿那般看不起我等女流之辈,行为举止更是十分得体,不曾有过丝毫越矩。”
“最难得的是,奴婢看的出来,他心里是有女公子的。”
“虽说你们两个现在还小,都还未到谈婚论嫁的时候,可这无论是宫里还是民间,婚嫁之事总要商量些时候的,短则几个月,长则大半年。”
“若是再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