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什么?”卞夫人耐着性子问道。
“以前也不见父亲如何爱重大哥,可近来他却常常去正院,议事的时候也必要让大哥旁听。”
“这次回府,父亲还把大哥的亲表妹接了过来,让正院夫人教养,吃穿用度无一不精。”
“有些东西别说孩儿没见过了,就连母亲你也没有啊,可偏偏那人却仿佛司空见惯的样子。”
“这也就罢了,可那些奴婢们见父亲不常来我们这儿,竟然也敢阳奉阴违,孩儿还撞见过偷偷向正院夫人献殷勤的。”
“如此种种,孩儿怎能不觉得委屈?”小曹丕愤愤不平。
“丕儿,你是为母亲委屈,母亲知道,可你父亲这般厚待你大哥的表妹,想来也必有他的道理,我们切不可轻举妄动。”儿子很生气,但卞夫人却冷静非常。
因为小曹丕只看到了表象,可她却敏锐的猜到了还有其他缘由。
卞夫人是倡女出身,也就是家里以乐舞为生的艺人,地位卑微,因容貌姣好,温柔小意被曹操看中,纳为妾室。
她能待在曹操身边这么多年盛宠不衰,又接连生下这许多儿子,可见这察言观色的本事何等厉害。
也因此,她笃定曹操此举必有深意,而那个新来的小姑娘身上也有秘密隐藏。
不然这根本没办法解释,曹操为何要待一个外八路的亲戚这么好,甚至远远超过了自己的宠妾和亲儿子们。
“可是孩儿想父亲多来母亲这儿看看。”她的这些想法小曹丕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老爹厚此薄彼,且他的生活与之前相比有落差,这才会这般抱怨和期盼的。
“母亲也想他多过来看看,这样,母亲答应你,一定会想想办法,乖,你先睡吧。”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许诺道。
“孩儿都听母亲的。”得了肯定的答复,小曹丕心里舒服多了,乖乖的躺下睡觉。
卞夫人一边轻拍被子哄儿子睡觉,一边思考着自己该怎么做,思虑再三后,她觉得或许自己可以把突破口放在那个新来府邸的小姑娘身上。
她认为,也是时候去探探对方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竟然值得自己的夫君这般优待,就连作为正室的丁夫人也对其百般爱护了。
就在卞夫人琢磨着怎么打探一下刘琼的秘密的时候,另一边的曹操也有些疑惑。
正院房间里,丁夫人命两名侍女如法炮制,统一开始织造。
在将新旧两种织机的优缺点具象化,取信了自家夫君后,她就开始为出这个主意的刘琼和曹昂说好话。
“夫人,新式织机的效果我的确很满意,但是,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公主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的图纸呢?”曹操拍了拍那台新式织机,有些疑惑的询问道。
“夫君,我常听闻,宫中特设织室,由少府统领,专为皇亲贵戚织造绫罗绸缎,其技艺为我大汉最高。”
“而后妃嫔御,公主贵女,也常以纺织以为贤德,公主虽年幼,但必然也接触过,许是好奇要来了图纸也未可知啊。”
丁夫人上前给出了一个合理的答案,兼顾了刘琼自己的说法,以及她个人的猜测。
“这倒也说的过去。”曹操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想到了一点。
“可是先前董卓挟持陛下西逃长安,那般慌乱之下,公主怎么还顾得上带什么新式织机的图纸?”他又皱紧了眉头。
“夫君,其实我觉得,咱们根本没有必要对图纸的来历刨根问底。”
“左右它能解夫君的燃眉之急,又是公主自愿拿出来,并无人强迫,既如此,你我又何必要深究呢?”
丁夫人一时半会儿圆不过去这个逻辑,干脆从利益关系出发,试图终结这个问题。
“这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