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腰转身离去。
“啊这?不是说好明儿一起进山打猎?”
苏培盛暗道不妙,猜测定是林姝主动调离此地,她想避开四阿哥。
这丫头气性忒大,迟早要吃大亏。
“要想打猎就自己去,各走各路,又没拦着不让你去。”
说话间,穗青冷眼瞧见树梢上扑腾的海东青,赶忙唤来海东青,取下密信,去东厢寻姑娘。
楚娴展信详阅,暗暗松一口气,好说歹说,终于将阿玛劝回木兰秋狝。
如今才八月末,阿玛十二月初方能归京,她尚能避开阿玛耳目,有充足时间退亲。
书房内,苏培盛大气都不敢喘,爷的面色阴沉得吓人。
“爷女人都喜欢听软话儿,您若放下身段温言软语哄她几句,她定对您死心塌地。”
“要不爷即兴赋情诗一首,奴才去传个话儿?”
“不必。”胤禛随手翻开书册,昨晚细心用通俗易懂的字眼注释的纸笺洒落一地。
他摊开书册,看得出神,走神。
今晚林姝并未歇息在春凳上,胤禛总觉怅然若失。
后半夜苏培盛将浸过冷水的竹夫人寻来,放在身后空出一大半的箪席上,他依旧不曾入眠。
胤禛从未如此烦躁不安,辗转难眠一宿,遂起身,不觉间天已泛起鱼肚白。
窗外传来苏培盛与穗青压着嗓子的说话声。
脚步声与他渐行渐远,他枯坐在窗前,默默良久,忽而释然一笑。
罢了,她既爱听温言软语,他哄一哄佳人无伤大雅
潭柘山密林内,楚娴追逐一只斑斓雉鸡来到一处山谷。
咻咻咻,数道箭矢破空声擦过耳畔。
楚娴大惊失色,险些跌坐在地。
“姑娘!”穗青情急之下惊呼一声。
楚娴正欲开口,竟见穗青面色凝重,咬牙朝她挽弓。
“低头!”穗青大喝一声,随即松开箭矢。
嗷嗷狼嚎从身后陡然传来。
“娴儿,许久不见。”一面若冠玉的清俊少年从林中打马而来。
“给年公子请安,我们是姑娘陪嫁庄子上值守的奴婢。”
楚娴以汉女礼数朝飒沓走来的少年福身见礼。
着实没料到,会在此地遇到兄长五格的挚友年羹尧。
少年权臣芝兰玉树宗之潇洒,历史上却晚景凄凉。
年羹尧脚下顿挫几许,看清侧过脸来的少女,原来不是楚娴。
这面生的奴婢与楚娴有三四分相似,单看背影竟能以假乱真。
年羹尧收起笑意,彬彬有礼颔首:“不知娴姑娘近来可好?”
“姑娘前几日方从盛京归来,多谢公子挂心。”
“深山老林蛮兽横行,你们要猎何物?我愿代劳。”既是楚娴身边的奴婢,年羹尧自是要帮衬一二。
不待楚娴拒绝,年羹尧已将猎杀的梅花鹿放在她面前。
“随我去南面围猎。”
楚娴的弓箭被年羹尧抓住,拽着她往密林走。
一路穿花拂柳,楚娴再抬眸之时,穗青已不知去哪儿。
“娴儿,出何事了?你为何这副打扮?”
年羹尧忧心忡忡盯着少女陌生的面庞。
楚娴下意识抚脸,婉凝给的化容药水绝无可能出纰漏,她都已用过数次,从无破绽。
年羹尧到底如何一眼认出来她的?
“亮工哥哥如何认出我来的?忒奇怪。”楚娴费解看向年羹尧。
年羹尧笑而不语,伸手拂开娴儿肩上枯叶。
“何故独自在此地,是不是你那几位好兄长趁五格外调,又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