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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扳指捧到他面前。

见到扳指,胤禛有一瞬愕然。

扳指对满人极为特殊,乃定情之物,她既赠他扳指,定在暗示与他结情。

唇角漾起笑意,不待他抬手接过扳指,却听她小心翼翼解释:“这扳指是满人定情之物,你是汉人,不必拘泥小节。”

笑容僵在唇角,胤禛抿紧唇,淡淡哦一句,将扳指戴在右手拇指。

扳指不错,素净雅致,不曾有繁复浮华点缀,他淡笑着捻转扳指,看林姝挽弓。

“此竹木弓满弦四力半,你且”他话音未落,却被林姝灿然笑声打断。

“笑什么?”

“没没我想起一位不

熟的故人,他绰号四力半。”

她想起在故宫里瞧见世宗皇帝胤禛御用的葡萄花面弓四力半。

四力半,约莫用六十斤的力气拉满弦。

方才她稍一用力就已轻松拉满弓弦,无法想象四阿哥胤禛有多弱不禁风。

武人参与武举考核,步射最低要求是五力,难怪历史上雍正帝登基之后,参与木兰秋狝的次数为零。

哼!原来是个空有其貌的绣花枕头,难怪子嗣单薄。

楚娴笑的前俯后仰,捂着肚子又暗暗嘲笑娇弱四阿哥许久,才止住笑声,看向池峥。

只一眼,她就愣怔住。

这人真是举手投足间雍容端雅,站在他身侧总觉如沐春风。

此刻他一身窄袖猎装,宽肩窄腰,肃肃如松下鹤风,迥然独秀。

“林姝,挽弓!”

“啊?哦哦”楚娴将目光从池峥腰间革带束出的一把劲腰移开,学着池峥拉开弓弦。

他所用的黄杨木硬弓极沉,少说需用十二力方能拉满弦,可池峥却气定神闲挽弓放箭,轻易命中靶心。

楚娴收回目光,聚精会神瞄准靶心,放箭。

箭矢软绵无力,不出意外脱靶。

“错。”

楚娴正想问哪里不对,挽弓的手背覆上温热大掌。

“挽弓姿态不妥。”胤禛心无旁骛,细心教导她挽弓。

授箭法,身躯难免挨近些,此刻他更是整个人贴在她身后,双手覆在她手背。

“右手控弦,左手持弓,扳指托住箭杆,松开。”

嗖地一声,楚娴射中箭靶,欢喜咧嘴笑起来。

“距靶心不远,再接再厉。”胤禛从箭筒取一支羽箭,耐心教她挽弓搭箭。

下意识将下巴依在她肩上,近乎贴着她耳畔低语:“偏左些,瞄准箭靶,莫要分心。”

楚娴尴尬抿去笑意,由着他略带薄茧的指尖游移在手背,教导她如何瞄准头。

“池峥,明儿进山打猎如何?”

“下个月去,你箭法太差。”

“你打猎,我打渔,我撒网捕鱼技术好,我撒的渔网最大最圆。”

“呵,你确定不是用石头砸晕鱼?”

“明儿让你瞧瞧捕鱼老祖的本事。”

“嗯。”胤禛有些心猿意马,贴近她耳畔,才发现她的耳朵煞是可爱,耳珠淡粉洁莹,想咬。

更想面色一沉,心曲已乱,不可再想。

方才这一箭,他竟破天荒脱靶。

穗青与苏盛二人排排坐在廊下剥毛豆。

“苏盛,你家公子对所有姑娘都这般殷勤温柔?”

苏培盛将碧绿毛豆丢入竹篾,听出穗青阴阳怪气。

“我家公子若早些开窍,早已有妻儿,何必到如今仍是孤家寡人。”

“得看对谁,若是对你,啧”苏培盛学着穗青阴阳怪气。

“我呸,午膳你来做,你滚去把毛豆洗干净,把猪骨头焯水炖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