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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哪怕搓澡都要投着影,看修马蹄。除了她实在不想回,没法儿回的人,基本都是秒回,很有礼貌。

“我先回去了。”

他目光扫过众人,自保应当无虞,撂下这一句便御剑而去。

小镇静悄悄的,街道上依旧是刮着带腥味的风。灰布靴踩在黑石板的路上,将枯叶踩响,响得酥脆。

街上躺着横七竖八的魔人,气却没有断,面色沉静祥和。

整个镇子都像是睡着了。

凉意自背后升起,他立刻向她常逛的热闹街巷奔去

,一个拐角滑步止住,篱篱正躺在那间衣裳铺子外,被凌乱的货架遮住大半,昏迷不醒。

他施法刺激神庭穴,篱篱果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他扶小师妹坐起,拍拍她的脸:“篱篱!篱篱!闻篱!闻篱!醒醒!”

小师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连声音都变成了儿时那般奶声奶气:“鸡……你敢叨我……我们再打一架……鸡……你别跑……”

晏七心焦,唤了几声,篱篱都还重复着那几个字,神情也呆呆的,像丢了魂。

他忽然想起什么,喊道:“石墩子!”

篱篱猛然惊醒,一看到晏七便撇嘴忍着,想大哭,却只敢捂着嘴小声抽泣道:“我把大师嫂……弄丢了。”

他的心咯噔一下,如坠深渊。

篱篱一边哭一边说:“大师嫂带我出来玩儿,让我看天,我看到天上有好大一只鸡在飞,肯定是鸡妖,我就去找鸡了,结果我就看到小时候五师兄骗我去灵雉窝里掏蛋,然后我被灵雉叨了,五师兄带我去找灵雉……”

“说重点!”

“我不是有意把大师嫂丢下来的,我看到大师嫂跟着那个人走的时候,我去追了的。”

“她跟谁走了!”

篱篱努力回忆:“是一只站着走的人鸡。”

说出这话,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离谱,可当时所见的确是如此,甚至并未觉出任何不妥,现在想来简直匪夷所思。

她接着陈述:“那个人鸡,一挥翅膀我就被掀翻了,摔在地上也不觉得疼,我爬起来去拉大师嫂,她把我的手甩开了。我拔剑去砍那只人鸡,可是怎么砍也伤不到他,后来……后来我就都不记得了。”

晏七心急如焚:“然后呢,朝哪里走了!”

篱篱仔细回忆:“好像是,遁地了。”

“遁地?”

晏七起身,念动追寻清九的魔气,无果,灵气,亦无果。就好像这个人完完全全地从世界上蒸发了一般,或是,她从未来过这个世界,连半条线索都没留给他。

只有玉符里那个名字安安静静地躺在那儿,那一句早点回来,还能证明这个人的存在不是一场梦。

他忽然痛得跪在了地上,耳畔蜂鸣,身躯咚的一声侧摔在地,痛得视野一片模糊,看地面泛起白光,许多人无声地朝他走来,又好像看见一个人穿着绿罗裙,离他远去。

他神志忽而清醒,是妖狐离火等人赶来,姑洗宫音修在一旁奏了曲子,清心明志。

众人也都听篱篱说了前因后果。

妖狐离火冷静道:“是调虎离山,目的就是掳走她。”

一修士道:“那驯养操纵那群魔兽将我们引远的人,必然就是掳走清九道友的真凶了!”

另一修士道:“真是怪哉,她不过一介筑基,何须大费周章掳了她去?今日死伤的魔兽不下十数头,这代价未免也太大了些。”

众人说话时,玄天赐已推衍多次,无论如何都是空,好似空荡荡的通道中被强行砌了一堵墙。窥探天机过多,他遭了反噬,扶着墙喷出了一大口血,狠狠擦去:“我试过了,玉符也没有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