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嘱我,执刃之责重大,不可辜负所托。弟子兢兢业业数十载,不肯忘。”他说这话时,喉头分明哽了哽,“师尊还说过,弟子是姑洗宫唯一的指望。”

晏七持剑拦在流清商身前,让他把这番话说完。琴无涯虽是合体期修士,修为高于晏七,却不善作战,只得按捺着怒气,冷言道:

“执刃人?你既已入魔,也配提这三个字?各宗门为救你折损多少弟子,你竟堕为魔修,如此不堪!”

“你若尚存半分良知,半分恩情,半分稍稍为姑洗宫着想,便该即刻自绝,以谢天下!”

琴无涯一抬手,便将流清商悬于腰间的执刃人令牌收回,拂袖飞出几道音波,当空击碎。

“我以九州仙舫五舫主之名,断你仙舫之职,革你姑洗宫之籍。自此刻起,你与仙舫、与姑洗宫,再无半分干系。”

令牌碎片坠地,发出清脆的淅淅沥沥响声。

流清商的睫毛颤了颤,恍惚。

清雅仙君坠落神坛,此刻形容萧索,落魄不堪。魔头临渊的鞭笞与折辱他都一一受了,这些都无妨。

他困顿却又清醒的是,他忽然看清自己是什么了。

走狗。

他曾奉若神明的师尊,亲手驯养的一条走狗。

一只牵线木偶,独属于师尊私心的一把刀,而非九州境公理之刃。

他尤记得那年十六入门,被各大剑宗以资质尚缺为由拒绝的他,几乎要断了修行念想时,那个一身玉白的人从高高的长阶上走下,温和向他伸出手,说:姑洗宫从不放弃每一个有梦想的少年。

Yes,youcan!

少年泪光闪动。

Yes,ican.

从此他放下了剑,拿起并不喜欢的玉笛,穿上不便作战的广袖衣袍。

原来从那时,他便在为自己挑一把刀。

流清商怔怔的,目似寒潭有冷光闪动,忽明忽灭,仿佛笑了一下,衬得那张清绝苍白的侧脸愈发坚毅。

晃荡的衣袍下,斑斓魔纹凝在了臂上,他破碎而踟蹰地拖着步子走向临渊,忽而抬起双目,对着临渊行了一礼。

“多谢。”

流清商缓缓转向琴无涯,眼角微红,脊梁挺得很直,依旧是那副楚楚动人的清冷模样,温和如玉,恭敬道:“琴宫主,信不信小生找人弄你。”

琴无涯:?

众修士:……

清九、晏七:OoO

看向临渊。

临渊传音:“似乎是……他和他的恶念和解,融合了。”

清九:呃……黑化清冷古风小生啊。

慎虚道长见昔日师徒成反目,出言道:“琴无涯,既然流清商不再是你姑洗宫弟子,又在临渊地界,你杀不杀得,便不由你做主了。”

琴无涯细思后拂袖道:“也罢,只是魔域魔人断不得入九州境内,若再现身,我姑洗宫人必斩之。”

众人谁也不愿动手,各放一梭子狠话,企图将此事平了,日后从长计议。毕竟,今天的鬼热闹,无论哪方都是自损八百,谁也没占着半点上风。

玄天赐紧紧盯着清九身侧紧挨着的晏七,与他手中那把灵剑,回想着破开音波的归雁剑法,忽而大声开口:“爹!那个人就是我上次对你说的冒充你故交的,你看,他就在这儿!他上次是幻形成了清九的样子打的我!”

慎虚道长啧了一声,提溜着儿子的衣领:“什么那个人这个人,这是霄云剑宗道吾真君的大弟子,晏道友,按理你该叫他一声干爹。你个没大没小的蠢货,走走走,回家让老子接着打。打打就聪明了。”

玄天赐智商忽然占领高地了,挣开亲爹的手:“不对啊!这个人的法器是剑,那上次被关进镇魂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