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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七松了手,流清商又顺滑地摔在地上。

好想打死他。

晏七还是利落将他扛于肩上。他的力气很大,攥着流清商的手臂几乎快要捏断。在晏七看不见的角度,流清商血衣下的魔纹隐隐闪动,又匿入血肉。

他踏出牢门不曾丝毫犹豫,反倒是清九安抚似的在他身后宽慰道:“咱们救人要紧,那什么血魂珠,我下回再来陪你讨。”

晏七心一动,他不过是在师尊面前简短提起过血魂珠,她却记下了。

平淡道:“劳你有心。”

清九嘻嘻哈哈:“算我记性好。”

流清商见来人与清九一路,又作临渊打扮,可言行全然不同,出了牢门才后知后觉:“你不是……临渊?”

“道友,我若是临渊,此时你无命可活。”

三人依着来时路出了地牢,值守的魔修们虽疑惑却也不敢多问一句。

就一打工的,谁管他那么多。

出了地牢,至一隐蔽处,清九又兑了三张遁形符,确认有效距离足够三人逃出生天后,符纸自一角燃起,身形消失。

燃烧的黑灰飘飘,落到了自角落现身之人的掌心。

真是妙极了。

一属下跟在他身后,恭敬行礼问道:“魔君,就这样放走他们吗?”

临渊双目倒映着血红的钩月,是说不尽道不明的晦暗,昂起下颌:“当然。”

属下:“那您在那姑洗宫贼人身上耗费的心力岂不是白费了?”

临渊:“那是我最精心的作品。留在她的身边,才不算浪费。”

他伸手接过属下递来的玉符,漫不经心注入炼化驯服的流清商灵气,打开道:“因为她和他,都有着虚伪的慈悲。我想看看这三个伪君子谁能装到最后。”

玉符泛光,属下恭敬道:“您卧房内的留影,那女修来了便直奔您卧房,定有内情。想必是放了什么法器意图暗害您。”

临渊冷哼一声,在鬼楼听得斗篷重现时,他便早做下准备。他对魔域了如指掌,怎么可能会被这二人甩在身后?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妙计罢了。

留影投射在一边的墙壁上,他便看见清九对着水镜里他的大尺度自拍捂着嘴嘿嘿笑,不时掏出玉符拍两张,手指还调戏般点点水镜里的扔头。

玉符立刻摔得稀巴烂,几块蹦到一边的树荫下,看不见了。

倘若他再迟疑片刻,便可瞧见水镜之中幻象生,她伸手穿过水,试图拉住悲愤逃离洞穴的小哑巴。

他没能完成的遗憾,她好像有些懂-

离开沉渊宫,三人依着舆图直奔距离地脉裂隙最近的城池,开了两间客房暂作休整。流清商的伤势很重,却不止在皮肉,倘若强行带着他穿越地脉裂隙,必致心脉俱裂。

将人扛到房里,扶到床上去,晏七摘了铁面,便与清九大眼瞪小眼起来——原先是打算开三间,可流清商实在伤重无法自保,也需要人看顾。

故而,又面临起了世界究极难题:三个人两间房怎么睡。只不过,这一回多了个限定条件:流清商伤重不能独处。

在经过一轮激烈的眼刀较量后,晏七率先开口:“总之,孤男寡女绝不可共处一室,还是我来照顾他为好。”

清九叉腰:“请你搞搞清楚,你现在才是那个寡女,你与他这个孤男才不能共处一室。”

一个生理为女,一个心理为女。他和她究竟谁才是那个寡女,这个问题似乎无解。

晏七亦是丝毫不让:“这位道友体弱智残而俊美,你行事无底线,将他交与你,我担心的不是你,而是他。毕竟,你对临渊的留影都能……”

清九皮笑肉不笑,依旧叉腰:“你既然这么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