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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草丛里又多了两个蹲草的男修,正互相擦泪,说着“呜呜呜,他好幸福。他的道侣竟然给他拍照,我要是能再看见她一面就好了。”

清九拍了二百张,在识海里修图,说是要po在灵网个人主页,晏七看得无奈,伸出手:“握紧我。”

清九不耐烦:“等会儿的。”

晏七双臂将她环住:“出发了。”

“诶呀我把你嘴p歪了你等……啊——晏七你啊啊啊啊啊!!!我不口口你大爷了,我口口你!!!啊啊啊啊!!!!”

吃了一坨风,噎得她闭嘴。

眼前忽有一阵白光闪过,什么也看不清。她只觉环住自己的那一双手臂,收得更紧更紧。刹那间周遭又陷入黑暗,好像能听见剧烈搏动的心跳,一瞬间与她的心跳陷入共鸣。

二人越往深处沉,灵气越为清冽,像极寒的冰雪纯净剔透,浑身轻盈,极为舒适安心,像在母亲的腹中,她猜测此刻已经迫近地下灵脉。

一瞬间的滞空后,周遭又混沌起来……灵气与魔气混杂交织、互相转化,嘈杂……

鬼叫,悲泣,嘶鸣……

她紧紧闭着眼睛,本能地将脑袋靠在他的胸膛上,他的手便托着她的后脑,指节半穿入发丝,是温热的。她似乎听见他轻声说了句“不用怕,我在”。那声音像错觉,又像是从那颗心脏里发出来的。

穿过地脉裂隙,魔气占据上风的瞬间,如浊浪扑面拍来,腥恶中裹着升腾的煞气,激得她喉头一阵发紧,立刻屏住呼吸。直到耳畔呼啸风声不再大作,终于踏上了坚实的土地,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拍了拍她的手臂,说一声到了。

她慢慢抬起头,看他,眼眶湿润。

猝然踮脚啵了一口。

“你!”

她振振有词道:“啵嘴不仅可以表示道歉,还可以用来表示感谢。这是礼仪文化,你不懂我教你做个礼仪人,以后我们要礼尚往来哦。”

她说着看了看他头顶的好感度,确实没变。

亲嘴果然有效。

二人环顾四周。

魔域的天是发暗的猩红,高空悬挂着一轮弯钩似的血月,锐得像镰刀,红的像溅出来的鲜血,刺眼。

目之所及是黑色的焦岩。光秃秃的山脉丘陵漆黑的水流泛着天空隐隐的红,看着很不舒服。

一点点细碎黑灰,自天空飘零。

她好奇地伸出手去,黑灰打了个转儿,落在她掌心,她细瞧才发现是纤薄得几近透明的黑色花瓣。

她不经意抬头向天上来处望去,心脏猛地一沉,拍拍晏七的手,指向血穹。

只见血红的穹顶上,一株大梨木破幕而出,墨黑的枝干像是铺天盖地伸出万千触手,每根枝桠都坠着簇簇灰黑花瓣,兀自飘零。竟与合欢宗山头的那株上古大梨木一般无二,似是夜晚水面上漆黑的幻影。只是雪白的梨瓣深蕴灵气,墨黑的花瓣凝着森冷的魔气。

晏七也如她一般诧异,上一回来时,这株梨木在这儿吗?好像是,却又好像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呢?记不清了,只觉熟悉。

清九忽然记起通史课上,盏摇师尊曾提到过合欢宗灵脉的来源。

五百年前的合欢宗原址是一座光秃秃的山头。方圆二百里没半丝灵气,寸草不生,鸟飞过也得把屎憋了去别的地方拉,以免浪费了种子和肥料。最近一处灵脉在几百里开外的姑洗宫地下,滋养出无数奇珍异宝,姑洗宫也因此威名震震,只可惜这条灵脉只惠及忘忧谷。

彼时在魔域枕戈待旦的合欢宗早生出逃离之心。

合欢功法虽能在双修时大幅增益修为,更可疗愈灵体、滋养灵魄,却也因此怀璧其罪,门人为高境界的魔人觊觎,常为之掳去做炉鼎,受尽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