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什么,跟你走做甚?再说,我得陪我爹娘,还得教书,跟师父学医,我可忙着呢。”
他伸手推严弋,“行了,别靠这么近,待会儿被爹看到了不好。
没想此话一出,严弋面色骤沉,“行啊,我走了,好给那个姓徐的腾位置是吧。”
“人家姓许,言午许……不对。”
谢瑾宁下意识反驳完,才惊觉他话中异样。他又不是离不得男人,呸,他又不是跟谁都行,把他说成什么了?
他气急,抬腿跺在严弋足尖,咬牙狠狠碾压,面颊因羞恼飞快漫上动人晕红,耳尖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脖颈都氲着层浅淡绯雾。
“许捕头跟你又不一样,你别凭空污人清白。”
“有何不同?”严弋冷哼,“我瞧他倒是与我别无二致,年纪相仿,比我矮些,没我功夫好,却有个捕快身份加持,天然受人三分崇敬。”
他紧紧盯着谢瑾宁,审视他面上每寸神情的变化,从羞恼到茫然,惊讶,疑惑,最后定格在蹙眉不解,喉中逐渐升腾出锈气。万千铁钉在脑中穿凿,严弋拳头紧握,额上青筋暴起,胸中却莫名生出种别样的难言畅快。
“看来我得仔细考虑一番离村之事,在外挣些个功名利禄,届时再回来提亲,就算谢叔再不同意,或许也会看在我身份的份上,不得不将你许配给我。”
他笑了声,“也就不必再躲藏遮掩了。”
“严弋,你这是在发什么疯?!”
只准他借着吃醋动手动脚,胡言乱语,还不准他气他一回么?
这是什么道理!
谢瑾宁脸也冷了下来,他指着巷外,嗓音发紧,“好啊,你要是真这么想的,那也别考虑了,你现在就可以滚去追求你那劳什子功名利禄,滚得越远越好。”
巷口倏然卷起寒风,斑驳砖墙边的枯枝在风中扭曲成巨兽张开的獠牙,裹挟兽类独有的腥臊气流扑面而至,扯下少年堆在帽沿的白纱。
轻纱在空中翻卷如云,笼住两人交汇的视线,半柱香前还缠绵缱绻的对视,如今隔着这轻飘飘的云雾,却冷却化作薄冰,将炽热温度尽数冷藏。
巷中弥漫的味道过于浓烈,即使捂住口鼻也无法遮挡,谢瑾宁胸中不住翻滚,接连而至的恶心感让他玉面煞白,只想快些离开这里,寻处清新之地平复呼吸。
但从表面看去,少年毫不犹豫拂袖而去,倒像是心寒而离。
风中更显单薄的背影在眸中逐渐缩小,如一记警钟,震响严弋疼得混沌的大脑,来不及思考为何今日头疼得如此频繁,他双眸发红,快步追上前将谢瑾宁抱住。
“我错了,阿宁,别走。”
谢瑾宁不言,只是一味挣扎,掰不动胳膊就用手肘怼,砸得他手肘发麻就用脚踢,严弋却始终不撒手,任他踢打。
“唔……”谢瑾宁气喘吁吁,美眸含泪,“混蛋,你再不松开,我要吐了。”
严弋一惊,连忙带他离开巷道,寻了处通风口,取下水囊让他喝些清水,不停抚背,谢瑾宁才压下那股恶心感。
他拍开严弋伸来的手,手背蹭掉唇边水渍,粗鲁的动作瞬间将唇角擦红。
“现在有好些么?”
谢瑾宁迅速放下面纱,垂眸不语,脚尖微动,依旧是拿后背对着严弋。
“抱歉阿宁,我……”
严弋闭目,极力克制胸中即将破开血肉而出的暴戾,喉结上下滚动,抿至冷硬直线的薄唇张张合合,即将忍耐不住要将与他身世有关的线索和这些时日的隐瞒惶恐全盘托出之时,余光乍然瞥见道身影。
只是半边,却足以让严弋瞳孔紧缩——正是他一直找寻的王大树一行人中,那伤了腿之人。
“阿宁,听我说,方才是我失心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