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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肢徒劳地挺起,又坠回,青丝漾出秾香,谢瑾宁道:“你做什么,我不困,你快放我起来,我还得看书呢。”

“都累哭了,还说不困?”

谢瑾宁微微瞪大眼反驳:“我没哭。”

眼尾倏地一烫,指腹掠过,带走那滴困泪,“原来这是屋顶漏的雨。”

“啊,下雨了?”

谢瑾宁努力睁着眼,侧头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

他撅起嘴,“严弋,你好烦啊。”

“书里的东西又不会长腿跑,休息好了再看就是。”

“可是……”

严弋索性踢了靴子上床,不由分说将谢瑾宁连人带被搂入怀中。

“睡会儿吧。”

“那你呢?”

“我陪你。”

“好吧……”

绵软尾音被吞没,薄薄的眼皮紧闭,被蒙在被中的半张苍白小脸逐渐染上血色。

等他呼吸平稳,严弋紧锁的眉头舒展,将头凑近,目光凝在那近在咫尺的秀美脸庞上。

少年身上的香气伴随着温热吐息丝丝缕缕钻入鼻腔,萦绕在脏腑之间,严弋的郁躁却渐渐平静下来。

距离极近,隔着被褥也能感受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身,衣襟松乱,那抹朱砂随着呼吸在视线中起起伏伏,旖旎遐思顿生,又被他压回。

指腹轻轻拭过被浸湿的羽睫,他张唇无声:“阿宁。”

“嗯?”

从鼻腔溢出的一声让严弋的手陡然僵直,险些以为自己说出了口,将他吵醒。

直到怀中人翻过身,哼唧着往他怀里钻,他才长舒了口气,将人抱得更紧。

在他眉心印下一记轻吻,严弋道:“睡吧。”

……

再醒来已是夕食。

这一觉睡得舒服极了,把前两日没睡够的都给补了回来,谢瑾宁神清气爽,起床时脸蛋都是粉扑扑的。

他摸摸身侧被压出的折痕,还有些许温度,许是没走多久。

只是他睡得太香,竟无半分印象。

隔着被子睡都这么热乎,那若是掀开来,一定更暖和。

这些天气温骤凉,入秋都这么冷了,遑论冬日。这让谢瑾宁更加坚定了届时要和严弋一起睡的决心。

他推门而出,谢农道:“瑾宁,准备吃饭了。”

“严哥呢?”

“好像是去田那边了,我去唤他。”

“爹,我去吧。”谢瑾宁道,“正好身子骨睡酥了,我走动走动,就当锻炼。”

“行。”

家家户户此刻都忙着准备晚饭,路上倒没多少人,慢悠悠走至村口,刚踏出几步,谢瑾宁忽地被一袭粉影拦住。

“请问……您是谢夫子吗?”

闪身而出的女子身量娇小,一袭粉裙,显然是精心打扮过,发间别着的几朵野花衬得那双眸子多了些娇艳。

却是张极为陌生的面容。

谢瑾宁道:“我是。”

见他颔首,女子眼眸一亮,带着些许慌乱与惊喜之色福了福身,行了个不太端正的礼,开口唤他:“奴家王阿桃见过谢夫子。”

她的面容被厚重脂粉掩盖大半,只能从眼眉辨出年龄并非打扮的这般成熟,发间的鲜花蔫嗒嗒的,裙角还沾了灰土,显然是在此等待了不短的时间。

而她不但未直接找去谢家,还选择在村口等待,若他不是一时兴起出来寻严弋,否则怕是等到天黑也等不到。

许是有要事相求,于她自身却颇为为难,才踌躇至今。

谢瑾宁先后退拉开距离,回了一礼,“桃姑娘,请问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