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到不了我家。”
他们这趟路途可谓一波三折,宋郁丛的钱包在去飞机场的路上不幸丢失,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了X省,想要找回也来不及了,所以后半程的花费全靠陶柠。
陶柠精打细算,算上两人回海州的路费,钱用的很紧巴,当然不会答应宋郁丛这种无理的要求,因为出租车打表计费去他家一趟要上千块,而他们就剩一千块了。
虽说在宋家过得很不如意,但宋郁丛的确是个含着金汤匙快二十年的少爷,别说坐火车了,他连出租车都没坐过,马上要坐眼前这种轮胎和铁皮覆盖着厚厚一层泥浆的大巴,宋郁丛一张脸黑成了锅底。
后来是在司机师傅的催促和陶柠软声相劝下,宋郁丛才不情不愿上了车。他们在上车前已经耽误了很多时间,干净的好位置已经被人挑走了。
最后仅剩两个挨在一起的位置,陶柠特意把靠窗的留给了宋郁丛,后者的脸色才好一点。
但也只是好一点,当看见前方靠垫上黏着的白色不明物体时,宋郁丛心底的火彻底压不住了,开始满脸嫌弃挑三拣四。
陶柠看了一眼,淡定说:“那是口香糖。”
“呕——”
当两人终于赶到黄檬村口,宋郁丛已经累到没力气挑三拣四了,陶柠也脸色惨白,即使日复一日吃药,他的身体状态也每况愈下,尤其是不明原因的青紫越来越多。
好在已经入冬,身上穿的衣服多,陶柠没有让人发现。
刚到村口,和记忆里的一样,远远的就看见一束刺眼的强光,紧跟着是陶圆响亮高兴的声音:“柠柠!在这儿呢!”
还有孩童的呼喊:“舅舅!舅舅!我在这里!”
两拨人同时靠近,陶圆看到陶柠惨白的脸,眼眶一下红了,全是茧子的手抓着他的胳膊不放,甚至有些哽咽说:“臭小子,脸色怎么那么白?是不是路上生病了?快,快点,跟我回去。”
旁边的人低咳一声,陶圆才注意到陶柠身旁的宋郁丛,本来因为心疼要哭出来的眼泪愣是憋了回去,喃喃道:“额滴个娘,哪儿来的俊俏小白脸,长得跟演员似的。”
“舅舅!你怎么又带男人回来了!”
“”
因为没有事先跟陶圆说会带人回来,以至于三双眼睛齐刷刷扫过来时,其中一双凤眸更是快要喷火,陶柠内心默默叹息,仿佛看到未来三人吵翻天永无安宁的日子,只好站出来做和事佬:“嗯,我们先回家吧。”
到了家里,陶圆才知道宋郁丛的身份,得知他就是资助陶柠的人,本来因为前车之鉴警惕的态度立刻来了个三百六十度转变,热情招呼宋郁丛吃饭,一边给他夹菜一边给滔滔不绝:
“小宋啊,这些蕨菜你们城里没得卖,尤其是你们有钱人家肯定吃不到。你尝尝,还有这个土鸡,老娘炖了整整一天,骨头都炖烂了!绝对比你们那加了乱七八糟色素的冻鸡好吃,还有这个酸辣鱼,里面的辣椒可是我们山上新摘的诶?柠柠,你吃啊,给我夹菜做什么?”
只要家里来了客人,除非是陶圆不欢迎的,每次招待她都热情洋溢,陶柠知道她的行为言语都深受山里人影响,可能别人听起来会尴尬,但没有坏心眼,只是按照自己的逻辑实话实说。
但招待的人是不合心意就发飙的宋郁丛,而且据陶柠观察,宋郁丛吃饭一直都是分餐制
怕宋郁丛当场发火,他们吵起来就吃不了饭了,陶柠连忙给陶圆夹菜,打断她说的话,看了一眼宋郁丛,不禁有些错愕。
因为宋郁丛虽然微皱眉,陶柠知道这是他发怒的前兆,不料向来脾气差到极点的宋郁丛竟然没撂筷子,而是有些矜持地夹起一块鸡肉,缓缓吃了下去,最后,还朝陶圆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
如果换作不知道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