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见赵静群那副乖张凉薄的面具上露出温柔,仅仅是一个整理头发的动作,眼睛里便流露出太多爱意。
这件事既让赵义恶心,也让他狂喜。因为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致赵静群死地!等了那么多年,他终于可以威胁甚至扳倒赵静群了。
不知道嚣张了那么多年的赵静群后悔和痛苦起来会是什么模样?赵义非常期待,因为那一定是精彩痛快至极的画面。
从回忆里抽离思绪,如秃鹫般的视线缓缓落在被绑在椅子上的人,赵义的手勾起陶柠的下巴,仔细打量,近距离看这张面容,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张被造物主偏爱的脸蛋。
即便此时这人被绑在椅子上,少年人的身躯下已隐约露出几分青年人的颀长,血液浸透了衣衫,晶莹的水珠一点一点自乌发垂下,停在浓密纤长的眼睫上,而后像是承受不了这些玉珠的重量,化作泪水从苍白的脸颊滑入指缝间。
惊心动魄、像蝴蝶被折断翅膀的美貌——可当这双眼睛抬起来时,比美貌更令人心惊的,是眼眸中经湖水洗涤后的平静,仿佛无人能撼动其波澜。
饶是利益熏心的赵义,眼中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这抹惊艳便被恶心代替,因为这样的目光让他不禁想起了赵静群。
那个垃圾每次看过来的目光也是如此,分明是个最底层的垃圾,还整日嬉皮笑脸,偏偏看人的目光总带着轻蔑与嘲弄,就好像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凭什么?他赵静群凭什么?!
赵义憋着怒火,倏然收回手,冷笑道:“不知道也好,要怪就怪赵静群那个渣宰动了他不该动的东西,而你,就自认倒霉被他看上。我费尽功夫把你请到这儿来,当然不是来好茶好饭伺候你的。等会我会给赵静群打电话,你——”
他靠近面前自始至终镇定的人,露出轻视的笑容。“老老实实告诉他,让他把名下所有的股份和项目书全部转交给我,三天后,我要看到那些法律背书过文件。否则就让他等着去楼下给你收尸。”
说话间,陶柠已经被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赵义推着他来到天台边缘,周围满是废弃的消防栓和建筑材料,陶柠步伐踉跄,上半身被赵义强行压在老旧的栏杆上,迫使他看清四周。
他们正处在一处荒野,看环境应当是偏僻的城郊,十五层楼几十米的高度令人头晕目眩,地上所有的东西变得无比渺小,光是站在栏杆边缘,就足够让双腿发抖了。而阳光刺眼的光线照在这栋死寂般的废弃大楼,竟然无法感受到温度,只有刺骨的寒冷。
因为失血过多,加上悬在高空之中,陶柠已经冷汗涔涔,领子被人拽了回去。他已经能从赵义口里的信息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故事了,赵静群曾经跟他说过小时候,他生于富贵之家,但儿时被人贩子拐卖,生活很不好过,被迫去收的保护费,后来才被赵家的人接回去。
这个赵义应当是觉得赵静群回到赵家后夺走了他某些东西吧。所以怀恨在心,以至于要求他跟赵静群说准备那些文件。
喉间忍不住轻哼了一声,陶柠再次被绑到冰冷的铁椅上时,淡淡说:“你觉得赵静群会为我放弃那么多利益?为什么?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他看向躲在人后的刘玉良。
“从刘玉良那里?那你应该是误会了,他一直看我不顺眼,甚至造谣过我,现在还帮你们把我抓到这里来,可见我跟他的关系之差。一个跟我有仇不了解我生活的人,你相信他说的话?赵静群之前因为旅游来我家寄住过,后来我在海州读书偶然遇到他,一来二去成为了朋友,仅此而已如果你觉得我能说动他放弃经营多年的财富,属实是高看我了。”
见赵义逐渐皱起眉头,表情有一丝松动之色。陶柠继续道:“如果你不信刘玉良和我有仇,可以去问奥克森特的教务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