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和膝盖上的伤已经痛到麻木,雪白的脸上已经涕泪横流,陶柠死死盯着被人包围的徐隽,里面传出来一下接一下拳头砸在肉上的声响好似刀子,不断凌迟心脏。
绝望笼罩陶柠,嗓音已经哭到沙哑,能发出来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我跟你们走,求你们我跟你们走,你们放过他吧,他只是路过求你们”
就在这些人准备打算捅穿徐隽的腹部时,巷子外忽然传来刺耳的警笛声,有人急匆匆赶过来,当借着月色看到巷子内惨不忍睹的场景时,脸色一白,但还是强忍恐惧,颤颤巍巍道:“快快走吧警察来了,要来抓我们了。”
刀疤脸单手扛起已经失力晕过去的陶柠,冷哼:“住手!都别打了,算那小子走远,我们走!”经过巷子口的人时,露出玩味的笑容,“要多谢你了好学生,如果不是陶柠有你这样的同学,我们怎么可能引开他身边的人,这么容易抓到他呢哈哈哈哈。”
警笛声越来越近,有车辆途径这片黑暗的地方,一刹那的车灯光线,照出刘玉良惨白的脸。
*
“赵先生,请问您今天的感觉如何?有控制住自残的行为么?”
心理医生拿出记录本,按照惯例打算记下病人每日的言行举止。问候的话说出口后,却迟迟得不到回应,心理医生抬起头,撞入一双空洞漆黑的眼睛。
即使每天看见这双眼睛三个月有余,但每一次,心理医生都会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同时,对办公桌前这个叫赵静群的病人报以一丝怜悯。
赵静群是三个月前来找他进行心理治疗的,那是心理医生第一次见这个男人,初次见面,便被对方浑身散发的阴郁和麻木吓了一跳,不仅如此,男人消瘦的脸上还笼罩着一层死亡气息浓烈的灰败。
心理医生只在自杀后被救回来的病人身上见过那样的灰败,无一例外,这些人的求生欲极低。
果不其然,当男人做完一系列心理测评和问答后,评估报告上显示,病人有极大概率是潜在的反社会人格障碍,按理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人,因为这种人的犯罪率极高,往往是罪大恶极的连环谋杀犯。
这种人通常不具备最基本的同理心,道德观念低下,行事风格往往冷漠残忍,不把人逼上绝路不会善罢甘休。
然而矛盾的是,赵静群身上还反映出严重的抑郁、自残倾向,这样的人偏偏又具有多愁善感、极具悲悯心的性格。两种完全南辕北辙的特征结合在一起,呈现出诡异的矛盾感,却也能够解释他身上极低的求生欲和麻木的冷漠。
而令心理医生更加惊讶的是,造成这一切的,仅仅是因为一个人,赵静群从未说过那人是谁,只会用“他”来替代。
最开始,赵静群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
“我想杀掉他。”
说这话的时候,赵静群的眼睛空洞没有焦点,可心理医生却觉得,那双漆黑的瞳孔后有一头不通人性的野兽,正直白且坦然地诉说压抑的秘密。
顿了顿,赵静群露出一抹很浅又有些渗人的笑容,“因为他不爱我。”
“把他关起来的那段日子,我非常非常满足,却还是改变不了想杀掉他的念头,因为如果能跟他死在一起,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但每天晚上,当我的手伸到他脖子上时,我却舍不得了,后来只要产生这个念头,我就会用刀子划伤自己的胳膊。”
赵静群自顾自说:“我没有办法了,只要一看见他我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既想杀掉他和我葬在一起,又想把他永远关起来,只看到我一个人可为什么他不能只爱我一个人?”
毛骨悚然的话被眼前的人用平静的语气说出来,饶是见多识广的心理医生,也有些招架不住,咽了下口水,犹豫着问:“那您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