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在汪直眼里,三大营也不说,可东厂锦衣卫多是废物。尤其是锦衣卫的万通,他若不是贵妃的弟弟,他早给让这小子瞧瞧颜色了。
朱见深按住他的肩:“汪直,如今虽然敌暗我明,但我已经有了准备,若还能被别人得手,那这个皇帝我也就不用做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汪直有些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陛下,若是别人,臣总有些不放心。”
“朕是皇帝,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纵然有一些不法之徒,但人心向背,还是站在我这边的,至于尚铭他们,自然也有他们的用处。”
朱见深说,“此番你放心去做,他们大致去了哪里,你应该也心中有数。此行两件事,一是把小万好好地带回来,二是把这件事查的水落石出,把那些隐藏的幕后的人和事都揪出来。”
他十八岁登基,今年二十岁,正是当皇帝的好时候。
“咱们的日子还长呢。”
*
大概是夜里,万筝又醒过来一回,这次情况好了许多,眼神也没有虚虚散散的,大概开始恢复了。
当然她被迫醒过来,最主要的原因很可能还是这船舱的地板太硬了,硌的她浑身疼,真是睡也睡不舒服。
梦里都觉得有人拿着鞭子在抽她。
而棉被只有一床,薄的可怜,又要垫在下面,又要盖在身上,捉襟见肘怎么也不够。
万筝左右看了两眼:“没别的被子了,草席呢?”
“也没有。”
她只好把被子直接丢在周误时身上,自己躺了过去。
“你别乱动。”
就隔着这么一层薄薄的褥子,万筝就靠了上来,周误时当真有点不知所措。
万筝的伤在后腰,只能趴着睡,现在侧着身子蜷缩在被子里。虽然被子后面是周误时,但是他也就纯粹当一个支架的作用。
“有没有人来过?”
“来了。”
“问你什么了?”
“姓甚名谁?什么人和你什么关系?”
“他们应该以为你是太监吧,没发现你并不是太监?”
“发现了。”
万筝皱眉,“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周误时当然不能把李子龙的身份和盘托出。但如果说自己一无所知,也很容易引人怀疑,只能含含糊糊说:“我看他像是个道士。”
“所以它会有硫磺和硝石?”
炼丹的玄学科学不分,也算是个赤脚化学爱好者。
“他为什么不杀我们?”
“留着你,肯定是为了要挟。”
万筝干笑了一声:“我才不会受人所制。”
周误时想了想:“那你自尽吧。”
“倒也还没到那个份上……”
万筝推了他一把:“你游泳怎么样?要不你想个法子、自己先跑了,再找人来救我。”
“我不会水。”
“我现在教你。”她用手示范了一下,牵扯到伤口,整个人痛的嘴都歪了。
“呦,干嘛呢?”
李子龙走进来,让人将饭菜放在桌上。
万筝看了他一眼,觉得眼熟,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们认识?”
“我们见过。”
周误时提醒:“就是那天湘兰她……”
万筝“哦”了一声这才想起来,这就是那日那丫头“非他不嫁”的那个他。
不过,她尚且没有将周误时和他联系起来,只咬牙问:“是你捅了我一刀?”
“是我,不过我已经手下留情了。”李子龙说,“虽然被你撞破了,没能炸了皇帝,但杀了万贞儿,也算是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