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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晚舟唇瓣张张合合,费了好大劲才将那几个字吐出来,“仙门修士肉陷的。”

“猪肉陷的啊?”张婶笑得更灿烂了,“是我喜欢的。”

对于将猪肉叫做仙门修士的事情,云晚舟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将怀里的包子递给张婶后,张婶拿出来两个,剩下的又递给云晚舟,“你的徒弟今日怎么样了?”

云晚舟接过包子,如实回答,“没什么变化。”

“唉。”张婶叹了口气,“你也别太着急,伤成那样,能保住性命就很好了。至于何时醒,就交给天意吧。倒是你,没日没夜的照顾他,也要注意注意自己的身子,万一他醒来,你自己又倒下了,你的徒弟该有多自责啊?”

“谢谢张婶,我知道。”云晚舟睫毛颤了颤,与张婶简单道完别,走进最东侧的那间屋子。

魔族本就示弱,身为边界村镇,鬼煞镇更是穷困贫瘠,因而屋内没有什么东西,只有一张土炕和一个被用来做柜子的高凳子。

屋内昏暗,唯有高凳上一根烛火拼命燃烧,努力带来热与光明,照亮炕上人的半边脸。

谢无恙躺在上头,眉目恬淡紧闭,双手交叉握在腹部,面上透着不属于常人的苍白。

一层淡淡的金色结界将他照住,灵力像是活泉般流动更换,源源不断地朝谢无恙体内输送。

而结界另一头,输送灵力的源泉,便是这结界的主人——云晚舟了。

云晚舟将包子放到一边,抬手一挥打开结界,小心翼翼碰了碰谢无恙的手。

是热的,里头流着滚烫的血。

云晚舟松了口气。

这几乎成了他每日必做的一件事,哪怕结果相同,不安与后怕仍旧浓浓地侵蚀着他,叫他日夜难寐。

十几年,朝生暮死。

穹桡走后,他第一次这样期盼一件事——哪天推开房门,他的小徒弟正睁眼靠在床头,朝着他笑,再唤他一声师尊。

……

魔界的春节,比云晚舟想象中药热闹许多。

外头喜气洋洋,鞭炮烟花络绎不绝,魔族人的呐喊欢呼,将这座昏暗的城镇染了另一种光。

云晚舟是与张婶一同过的。

张婶的丈夫死得早,无儿无女。每逢佳节,旁人家灯火通明,唯她与世隔绝,孤独无依。

云晚舟起先是并没有出来的,后来听到外头谁放了烟花,又恰巧想起苍穹山禁烟火,谢无恙十岁那年因为私放烟火受罚,忽然想要出去替他瞧瞧魔界烟火是什么样的。

拉开房门时,恰好瞧见张婶房门敞开,自己坐在门口,仰头含笑地望着亮腾腾的夜空。

烟火匆匆绽放消散,衬出那张长着轻微皱纹的脸。

孤独。

这是云晚舟第一次这么直观的感受到这个词。

穹桡刚离开的时候,他应该也是孤独的,否则为什么会一连几日,执着地盯着没有点燃的灯火,一看就是一整夜?

可后来呢?

孤独成了习惯,没有了陪伴,便不会再有孤独。日久天长,除了徒弟们偶然想起,他自己的春节又是如何过的呢?

云晚舟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些竟是毫无印象,每次过节都像是完成任务般,任务结束,他也就该抽身了。

人因牵绊而生,本不当如此的。

云晚舟思绪纷扰,不知不觉已经迈开步子,走到张婶面前。

张婶落在烟花上的视线落在了云晚舟身上,“小云?”

许是太久没有主动与人相邀,云晚舟没由来得冒起一阵紧张,掌心冒汗,简单一句话到了他这里需要组织许久,“张婶,你想不想出门放烟花?”

“我瞧他们放就很有意思。”

“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