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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江临被一拳打偏了右脸。

他舔了舔唇角血迹,笑得越发肆意,“暝兽逃出,那可真是不堪设想……”

“江临你……”江疏桐脸色发白地摇了摇头,身形踉跄晃了下。

谢无恙猛然松开江临的衣领,大步走向铜镜。

密林铜镜损坏,哪怕重新连接了阵法,也瞧不清里面的情景。

只能看见裂缝中,碎成无数片的林木。

暝兽不灭,莲雾山内各仙门弟子皆不得安生,云晚舟心中比谁都清楚。

他从未想过出来,谢无恙却此时才明白。

苍生、仙门、弟子、道义……

在云晚舟心中,似乎每一样都比自身性命重要。

心怀天下,却无自己。

也许,若非谢无恙魔气不稳,那传音之术,也只是云晚舟随口编出的谎话。

谢无恙站在铜镜前,指尖蜷了又松,松了又紧,闭目掩住眸中血红。

体内魔气与碎雪灵力翻滚沸腾,争斗不休。

只是安生片刻,便又有了复发之意。

谢无恙深吸口气,抬手落在铜镜上,引起波澜万千,“我要进去。”

“不行。”乌寒枫的声音沉稳有力,威严不减,“你进去也是无用。”

“不会。”谢无恙反驳。

他怎么说也是做过魔尊的人,哪怕如今再废物,也总好过云晚舟一个人。

好笑得是,平日巴不得将他逐出山门的乌掌门,此刻却变得犹犹豫豫,万般阻拦,“他最多傀儡消散,灵力尽失,但你必死无疑。”

谢无恙倏而睁眼,眸中阴寒一片,“那便毁了这秘境。”

他与云晚舟无论前世纠葛还是今生恩怨,生生死死,除非是他,任何人都无法掌控。

谢无恙扶手一抬,随手夺了不知哪名弟子的灵器,留下句话抬脚就要入镜,却被横空飞来的一把灵剑挡住了路。

玄铁为身,沉木为柄,剑纹盘错,云纹至尾。

尤其是剑柄正中,那块闪闪发亮的红石,更是夺人眼目。

谢无恙目光一顿,瞬间被抽走了所有思绪,“这是……”

“这是你修为刚到筑基时,你师尊让人准备的。他亲手刻了字,本想着此次大比结束后,赠予你做奖励的。”乌寒枫顿了顿,叹了口气,“谢无恙,这是你的灵器。”

他的灵器……

谢无恙怔怔盯着眼前的灵器许久,抬手抚过那些熟悉又陌生的纹路。

从剑柄到剑鞘,直到“诛邪”二字从指下拂过。

修仙者,诛邪魔,心如明镜。

谢无恙思绪一滞,心中顿时骇浪滔天。

……

修士与灵器形影不离、密不可分。

提及魔界那位年轻的尊主,众人先是想到那尊主手中鲜血无数,后想到的,便是铸就这一切的灵器却邪了。

有人曾言,却邪出,门派倾,血流成河,无一幸免。

但实际上,真正见过却邪出鞘的少之又少,其中与之教过手且能全身而退的,唯有苍穹仙尊云晚舟。

谈起初遇,魔尊大人总是唉声叹气。

那时他初登魔尊宝座,从浪迹天涯无拘无束到政务缠身责任重大,一时难以转变。

再加上魔界那几位格外能唠叨的长老,数月下来,谢无恙已是忍无可忍。

放下魔界不管是万万不可的,但若是偷得几日闲,也是无碍。

思及此处,谢无恙处理完当天政务,大手一挥,不经各位长老,当场给自己放了几天假,跑去小相岭小住。

相岭山头有片桃林,每逢春季便香气扑鼻,满山桃色,人间奇绝。

谢无恙闲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