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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早日脱身,莫要身陷囹圄。”

谢道疏垂眸看着她,“多谢章娘子提醒,谢家如同参天之树,朝中盘根错节,若是有用的上某的,便请直言。”

章问虞看着他一幅弃暗投明的模样,饶是觉得怪异,还是匆匆点了点头。

等到江愁余问完,谢道疏留下来处理尾巴,示意两人先走,江愁余拉着章问虞上了马车,先是让车夫去宫门,便对着章问虞道谢:“阿虞,多谢。”

章问虞轻轻笑了笑:“能够帮到江姐姐便好,只是你可曾想过之后如何?”

江愁余:“还是先将所有消息传信给胥衡,而且……”

“而且什么?”章问虞道。

江愁余看向她:“如今最要紧的仍是北疆,我信胥衡能拿下东胡,届时和亲一事便会作罢。”

章问虞听出江姐姐话中的宽慰之意:“我无事,不过是出入不太方便,今日分别,或许要等一切平定之后才能再见。”

“会有那一日的。”

待到送走章问虞,江愁余重新回到戏馆,等了会儿才带着禾安回小院,尾巴同时也跟上来。

进了院门,江愁余同禾安说了今日的所获,同时叮嘱禾安一定要催促暗卫将信交到胥衡手中。

禾安郑重应下。

江愁余有些神思不属,她总感觉谢家只是个引子,在背后还有难以察觉的阴谋。

包括但不限于。

谢家大公子所为,谢相当真不知吗?若是知晓,他又出于什么目的对圣眷正隆的同僚下手,而且那女子究竟是谁?

种种疑团,也许还要细细挖下去。

她敢笃定,此刻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都投向北方,毕竟那里决定着接下来的局势。

……

北风凛冽,御史台左都御史李严,带着一身仆仆风尘和身后的议和使团,几乎是撞开了主帅大帐厚重的牛皮帘门。

帐内光线昏暗,炭盆里噼啪作响的火焰是唯一的光源。然而,本该端坐帅案之后的北疆统帅胥衡,踪影全无,巨大的帅案后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虎符匣子静静躺在那里。

更让李严难以接受的是,此刻站在沙盘前,正对着几名披甲将领指点的,赫然是一个身着青布长衫的草帽客。

区区一介白身!无官无品!竟敢堂而皇之地代行主帅之权?!

数日来昼夜兼程的疲惫,以及此刻眼前这近乎荒谬的景象,瞬间点燃了李严胸中压抑的怒火。

“大胆!”李严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在略显空旷的大帐内,震得案几上的令箭筒都嗡嗡作响。他一步踏前,玄色的御史官袍在昏暗光线下分外重,目光如电,死死钉在长孙玄那张平静得近乎淡漠的脸上。“胥衡何在?!你是姓名谁,一介布衣,无官无职,谁给你的狗胆,竟敢在此代行帅权,号令三军?!”

他身后的随行御史和侍卫手按刀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帐内那几名被长孙玄指点的将领,脸色也骤然一变,眼神在来人的斥责中,手下意识已经按上了腰间的佩刀。

长孙玄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李严身上,他并未行礼,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无波,却字字清晰:“李大人息怒。将军接到急报,东胡意图从西北攻入,康忠郡王下落不明,军情如火,统帅便待兵前去驰援,在下不才,承蒙统帅信任,暂代处理日常军务,待将军回营,自当交割清楚。此乃军中惯例,非是僭越。”

“惯例?”李严怒极反笑,“好一个‘惯例’!胥衡通敌叛国,铁证如山!陛下震怒,特遣本官持旨彻查!他此刻‘不知所踪’,是畏罪潜逃,还是去与东胡密会?而你!”他猛地一指,指尖几乎要戳到公孙水面前,“身为胥贼心腹,嫌疑重大!还敢在此巧言令色,把持军务?我看你就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