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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压,但那份与生俱来的尊贵和久居上位的从容气度,却如同无形的气场,让整个暖阁的温度都似乎降了几分。

一人如同暖玉,另一人如同赤玉。

皇后与贞宁帝姬在众人屏息的跪拜中,径直走向上首的主位和次主位。

“都平身吧。”皇后温和的声音响起。

“谢皇后娘娘,谢贞宁殿下!”众人齐声应和,这才小心翼翼地起身归座。

江愁余赶紧把自己缩回角落的绣墩上,头埋得低低的,努力平复膝盖的酸痛,原来贞宁帝姬没吓唬她,选择直接来现场重拳出击。

待众人重新坐定,皇后含笑开口,说了些场面话,暖阁内的气氛重新活跃起来,丝竹声也适时地响起。

江愁余刚想松口气,继续她的吃瓜大业,一种莫名的、如芒在背的感觉却让她心头一紧。

她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朝目光方向回望去——

只见皇后正含笑与身边的一位老王妃说话。而皇后身侧那张仅次于凤座的紫檀木嵌螺钿华椅上,贞宁帝姬正姿态闲适地靠坐着。

她没有看歌舞,没有看那些精心打扮的公子贵女,甚至没有看今日的寿星。

那双微微上挑的凤目,正越过暖阁内浮动的光影和攒动的人头,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浓厚得化不开的兴味,精准无比地地锁定在角落里——江愁余身上!

江愁余对上那双含笑的凤目,发自内心疑惑,她有这么好笑吗?一直盯着她。

算了,也就这一回。

她无所谓了,继续瞄着章问虞,她此时正同其中一位公子说话,颇为相谈甚欢。

江愁余瞅着还有些眼熟,相貌甚美,站在那处,仿佛给他打了个滤镜一般,不少女子都在瞧他,其次家世上等,出自谢家,最后便是进退有度,进来后只同章问虞说过话,此刻正身体微微前倾,唇边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

——所以为什么是谢道疏啊??

江愁余捏着瓜果,几乎忘了把皮剥开,不是啊,贞宁帝姬她还坐在上面的。

几乎是下意识,她的脖颈一寸寸、极其艰难地扭转向方才看过的方向。

贞宁帝姬正百无聊赖地收回目光,端起手边的白玉茶盏,轻轻撇了撇浮沫,动作从容不迫,啜了一口又准备看向江愁余。

公孙水千叮咛万嘱咐,并承诺好好伺候她七日,她才舍得眠觉的时辰来皇宫守人。

不过这人确实挺有趣的,以为自己藏得好,实则心思都写在眼神里。

譬如此刻她这副如遭雷击、以及无言的小心翼翼,贞宁帝姬难得顿了一下,她不会误会什么了吧?

老王妃也瞧见章问虞和谢道疏,笑着对皇后道:“都是些神仙玉人!”皇后但笑不语。

江愁余有些想起身拦住章问虞,内心小人疯狂咆哮:“别再说了,你对得起跟我说地那些绘声绘色的流言吗?!”

显然平日八卦的不止她一人,起码座中一女子捂住唇笑道:“姨祖母莫要乱点鸳鸯谱,谢家公子已有心悦之人。”

她此话一出,才叫全场寂静,连章问虞和谢道疏也不言语了,齐齐看向她。

一时脱口而出,自知失言的她只能求助似的望向老王妃。

老王妃孀居在府中,平日吃斋念佛,不曾知晓京中传闻,说话这人是她还算亲近的小辈,然则能在宗室安稳到如今,老王妃也不是任由人做筏子的,猜到这小辈别有心思,也没应她的话,反而转头对皇后道:“老身上了年纪,也爱上侍弄花草这些风雅事,听说宫中又培育了些新花种,皇后娘娘可得给老身舍一些。”

宁皇后:“本就是让诸位尽兴,今日难得放晴,何不去御花园瞧瞧?叔母若是瞧上什么新鲜的,本宫便让奴婢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