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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门外全是兵卫,还过去吗?”

闻言章问虞掀开车帘,人牙子营生的那道民间俗称暗门,此刻被兵卫严密守着,瞧着兵卫服制,应是京兆尹的人,不知是在查什么。

但只能先按兵不动。

章问虞一时默然,便喊马夫去送她去宫门外,马夫应下,马车晃晃悠悠停下,她掀开布帘准备下车,却没想外边竟到了京兆府门口。

她看向马夫,后者笑道:“公子道,若是娘子无功而返,便带娘子来此处。”

说罢,他便引着章问虞进去。

她一步步入内,只见一道换了身墨色官服的谢道疏坐在案桌前,他垂眸落笔宣纸,听见动静也不抬眸。

一番波折,章问虞终于回过劲,她怎么没想到,毕竟是谢道疏交给自己的东西,他怎会不先去查,忍不住被耍得泛起冷笑:“谢大人好算计,高坐明堂,戏耍本宫。”

这一遭走下来显而易见,皆是眼前之人的算计,让自己费劲心思无所获。

“帝姬不信任臣,若是只是臣一面之词,帝姬心中疑虑,何不让帝姬去走一趟。”处理完手中的案卷,谢道疏才抬眸看向章问虞。

清丽的容貌染着几丝怒气升起红晕,让她多了些人间气。

听见此句,章问虞反而出奇地冷静下来,“将你所知晓的皆告知于我。”

见她又换了自称,谢道疏猜到她已经缓和好情绪,便将手中案卷递给她。

章问虞接过,上面写着的是一命案,称一人在返乡途中遭遇马匪截杀,同两位家仆皆命丧于山道,而这人正是朱壬。

“他死了?谢家做的?”她直接问道。

谢道疏没回答,而是看着章问虞:“章娘子随我来。”

直到往里边越来越深,章问虞才意识到谢道疏带她来的是京兆尹地牢。

地牢深处,暗如黑夜,冷寒潮湿。

各式的刑具染着陈年血渍,散发出难闻的气味,让人不寒而栗。

谢道疏稍稍落后一步,有意无意挡住刑具,示意章问虞往里走。

章问虞神情平静,似乎这一处同奢华宫室无贰相同,上辈子见过不少人间惨景,这些算什么。

谢道疏边走边道:“朱壬虽死,但他曾有一好友,两人交情颇深,我顺着线索查过去,发现他居然在京兆尹地牢。”

“犯的何事?”章问虞问道。

“博戏,恰好那地下赌场被盯了许久,京兆尹直接把人都抓了回来。”

他在倒数第二间牢门前停下,解了锁,淡淡道:“想问什么便问吧,一刻钟。”

说是一同审,他却离远了好几步,目光落在那处的刑具上。

章问虞看向牢房中的人,他身形瘦弱,喘着断断续续的粗气,没见着身上有伤处,应该还未上刑,听见人来的动静,他也不起身,只蜷缩在墙角,杂乱油腻的头发遮挡着看不出样貌。

“……你是女子?”章问虞盯着他看了片刻后,蹲下身轻声问道,声音只有两人可闻。

第100章 和亲圣人他老了也惧了。

上一世辗转颠簸,章问虞也曾女扮男装,因此能一眼瞧出这人是女子。

那身影猛地一颤,眼皮抖动,肩膀垮了下来。

就在章问虞以为她不开口时,她张口说道:

“我是女子。”声音喑哑得不行。

章问虞直起身去到旁边的木桌上拿了壶茶水,给这女子斟了一杯。离得近了,她才发现这女子面容飒爽,喉间有结,怪不得这么多人能扮作男子。

女子喝得很急,眼角泪水也随着淌了出来。

“你也是想问朱壬哥的事吧?”女子紧紧攥着茶杯,轻声说道。

“是,他和我在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