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胶着的锋线,帅椅左下首的长孙玄起身行礼:“统帅。”

胥衡抬手,揉了揉眉间,同时问道:“长孙先生,这几日可有动静?”

东胡不知为何,迟迟未有动作,盘踞在锡府,两军陷入僵持。胥衡各处安排好后,这才请长孙玄坐镇军中,自己寻了时机进京一趟。

长孙玄先前受的伤好的差不多,但也留了些病痛,他一袭青衫洗得发白,立在巨大的牛皮舆图前,闻言后将一卷军报轻轻放在案上。

“回禀统帅,”长孙玄的声音平和,“自您离营赴京这几日,对面倒是…异乎寻常的安静。斥候回报,东胡收拢各部势力,游骑踪迹也少了许多。算得上…两不相犯。”

“但属下觉得,事出反常必有妖,东胡此番不像是养精蓄锐,倒像是有些群龙无首,毕竟那位新狼主至今还未现身。”

这与胥衡所想不谋而合,他道:“此番进京,我亦查探了京中,东胡势力遍及京城。”

长孙玄猛地看向他,又沉下心想了片刻,“约莫是先前混进去的。”

胥衡低头看着沙盘的形势,心中思量。

而帐外骤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声音由远及近。

“报——!”

帅帐厚重的帘幕被一只手猛地掀开!一个甲胄带灰的信使冲了进来,带进一股浓烈呛人的硝烟气息。

一时不慎,他重重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并未顾上自身,他还算镇定道:

“统帅!锡府有动静!”信使的声音嘶哑变调,“东胡大将巴山联合什莫族率兵突袭西北军营!康忠郡王及其残部拼死抵抗,引走巴山,不知所踪!孔沙关以北城池已失!”

胥衡听完,目光猛地看向沙盘中的西北方——那道

横亘在西北的天堑咽喉千山岭,孔沙关被攻破,那东胡可借西北塞道直指恪州,便是深入中原腹地,后果不堪设想。东胡的野心令人胆寒。

而且恪州还有盐矿,若是被东胡拿住,又可延长战线。

“着令人去信恪州州牧詹徐,命他做好城防,即刻整兵!”

惊诧之后,胥衡反而冷静下来,他抬头看向长孙玄,“长孙先生,还要请你继续坐镇军中,本帅带人赶往西北援助。”

长孙玄立刻应道:“不负统帅所托!”

胥衡沉声道:“点兵!擂鼓!”

“喏!”帐外亲兵嘶声应诺,脚步声如狂风般卷了出去。

胥衡不再看任何人,大步走向帐角兵器架,抓起架上那柄狭长的佩剑,掀起帐帘。

帐外,凛冽的寒风擦过所有集结的将士脸上、身上。

胥衡立于帅帐前的高台之上,沉默扫过全军,目光如刀,话语简短有力:“此战前往西北御敌,谁人随我?”

“愿随将军,此战必胜!!”

……

胥衡走后,江愁余心安理得继续眯一会儿,禾安给她送了早膳,便守在一旁。

“吁——!”

巷子里一声突兀的勒马嘶鸣,传到禾安耳畔,她抬眼看了,随即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响起。

禾安起身穿过院子开门,外边一辆青布小轿,四平八稳地停在了这陋巷小院的门前,无声无息,带着一种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威仪。

轿帘里一名面白无须的内侍步出,拂尘一甩,尖细的嗓音问道:“可是江娘子?”

禾安不语,只是扫了周围,还有不少高手,心中掂量着是否能一口气杀完。

内侍似乎没瞧见她的防备,又或是毫不在意,从禾安的沉默中得到答复,继续道:“奴受福安帝姬之令,给江娘子送邀帖,敢问娘子可在?”

禾安正准备开口时,身后传来江愁余的声音:“什么邀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