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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慢。

她搬出上回还未算完的账册慢吞吞看着,不过一刻钟,眼皮子就开始打架,勉强撑着睡意瞅了一眼旁边的人,还在看话本。

终于知道今日为何怪怪的,简直是两人颠倒了角色。

她咳了一声:“禾安呢?”

“约莫是去地牢了。”胥衡翻过一页,声音低沉。

江愁余突然觉得手中的账册也不着急,还是先去地牢一趟比较稳妥,谁料刚站起身,就见榻上的人坦然地站在她身后。

“你也要去?”她抬头望他,语气疑惑。

“我怕禾安真动手,你拦不住。”男人沉默一瞬,语调缓缓。

江愁余:“……”你是不是想尝尝我沙包大的拳头。

不过有个龙傲天保安,她也勉强能接受,只不过叮嘱道:“莫要让旁人瞧见你。”

尤其是谢道疏和北疆之人,毕竟胥衡回来的消息如果放出来,说不准又要起些风波。

见对面的人张嘴欲语,江愁余果然打断:“旁人就是恨你的人,我怕死,懂?”

魔法攻击被阻止的男人略无言地摸了摸鼻尖,心想自己的心思这么明显吗?

江愁余往城东走了片刻,顿住脚步,等会儿,她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禾安没同她说将香娘关在哪处了啊。

她只得转头,看向站在墙落阴影之下,男人垂首看着缝隙中的野花,似没见过,他伸手轻轻拨弄,花首顺着力道往下颤了颤,接着又百折不饶地回到原先的位置。

忽然间花首被落下来的影子笼罩,他转眸看去,就见方才说着不要一同走的人捂着脸,跟做贼一样低声道:“怎么走?”

“你不知道?”他觉得有些好笑,但勉强能忍。

“她没说。”昨日光顾着看禾安把人待下去,现在又不是上回的昌平镇,还能有个位置一样的地牢吗?

“她也没同我说。”胥衡道。

不过后来,还是在面前人的拳头之下,他蹲在墙角指着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的图案,将暗卫传讯的几种说法一一教给江愁余。

听了一刻钟的江愁余表示她只用记救命这两个字的图案即可,随即扯着胥衡的衣袖朝禾安指的方向去。

……

江愁余没想到,这回禾安没寻到地牢,直接选了地窖,还是腌咸菜的。

进来之后瞬间,潮湿的寒意和压抑的寂静如同实质般包裹上来,插在罐里的火把是为数不多的热源和光亮。

胥衡稍稍落后一步,有意无意挡住角落沾血的刑具,示意江愁余往里走。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最里边,禾安应该是听到动静了,没有审讯,而是身姿挺拔地坐在桌上喝着热茶。

她站起身朝着两人道:“她不开口。”沉默片刻又道:“还活着。”

江愁余很难描述听到后面半句的救赎感,目光投向被粗重链条绑着的香娘,四肢尚在,没有太多流血的地方,香娘听到言语声稍稍抬起头,凌乱发丝下,那双眼睛准确地捕捉到了江愁余的身影。

她咧开干裂的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声音嘶哑:“还不如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江愁余走近了些,这个位置刚好能清楚看到香娘的表情,而又不会被伤到。

“邓老汉带你去了北疆?”她开口问道。

江愁余从禾安处得知,她失踪后,胥衡亦是怀疑是北疆之人所为,几乎快要将罗井镇翻了个底朝天,可惜既没有找到她,也没有找到邓老汉等人。

他们撤离的速度之快,连尾巴都清扫干净,很难不怀疑是早有预谋,并且先前暗卫所监视的北疆细作也一股脑地撤离,而方向只有一个——北疆。

因此江愁余才会想到香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