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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玄使唤,从不吭声的暗卫却不再看长孙玄,低头冲胥衡禀报道:“主子,他已招。”双

手递过一张纸,上面竟然尽是用血陈书!

胥衡脸色冷沉接过,略略看完便道:“启程去边陲。”

“是。”

一旁的长孙玄心弦骤然紧绷,他原本以为胥衡重伤,外界世事难以知晓,结果没想到他途中醒来便重掌暗卫,做了不少动作,此等心机,他不得不服,又庆幸自己并无生出旁的心思,不然恐怕来脑袋就要离家了,且看他的架势,怕是要将带走小友之人挫骨扬灰。

长孙玄想明白便啧啧称奇,本来是心无旁骛之人被情爱所绊,不知是好是坏。

……

西北之地黄沙漫天,无休无止的风卷着它,像无数细小的刀子,刮过脸颊,钻进鼻腔,带来呛人的土腥气。入眼处,一片浑浊的昏黄,天地界限模糊,只有几道低矮、轮廓模糊的土墙影子,倔强地刺破这黄蒙蒙的混沌。

虽然这样的场景江愁余看了许多遍,但她还是把窗打开,羊膻味,汗味,某种不知名草药的苦涩,还有一种被烈日长久炙烤后尘土散发的焦燥,混杂在一起。

并不好闻,不过却给她种活着的感觉,“咳…咳咳……”一阵熟悉的痒意猛地蹿上来,带着撕裂般的灼痛,她这次只坚持咳了三声,相比于刚穿过来的时候进步了许多。

想到这里,江愁余头疼不已,她一个平平无奇女大学生,怎么一穿越没有任何金手指,甚至连系统都没有,只有动一下咳半死的虚弱身体。

不知何时,一人从右边土墙砌成的小矮屋钻出来,他穿着灰白色的衣衫,同样白色的发带将发丝胡乱栓起,手里端着碗苦涩浓黑的药汁,老远就看见碗底沉淀的深褐色药渣,江愁余还是忍不住吐槽,看着年岁不大啊,一幅寡夫样。

寡夫视线落在江愁余伸出的爪子上,“江小二,你手爪子是不想要了吗”

江愁余被迫关上窗户,数着拍子,果然五下呼吸就那人就冲进来,将药汁递给她,言简意赅:“喝。”

“兄长,我觉得我好多了,你看。”江愁余站起来转了一圈,展示自己的顽强的生命力。

“……你别逼我揍你。”寡夫不吃这一套。

在他的压迫之下,江愁余勉强接过,喝了半口,苦得整张脸都皱起来,不想再受折磨,她赶紧一口干完,把碗还给寡夫,并用自己怨念的眼神诅咒他。

寡夫丝毫不在意她的眼神,正想叮嘱她不可出门,便听见外边的门被人敲了敲。

面前的江愁余耳朵灵光,直接从他右边钻过,出了院子去开门,嘴上还高呼:“来了,别敲了。”

风大得让她闭上眼缓了缓,不过胸口的隐痛好了些,看来这回的药还是有用的,其实准确来说,江愁余刚穿过来便见这寡夫脸给自己请了大夫诊治,大夫皱着眉叹息了几下,说心疾难医,命数只能如此,好在只是女子,不必过于费心,然后这位大夫就爬着出去了,连药箱都没顾上拿。

那时江愁余就知道这位看着年岁没比自己大多少的寡妇脸是自己的便宜兄长,而且脾性不太好。

不过勉强算人冷心热,并未直接放任她去死,而是自己看药书给江愁余治病,江愁余从旁了解了一下,自己怕是胸痹,即古代版心脏病。

江愁余果断认命,没想到这人却一直折腾出不少汤药,她刚开始持怀疑态度,抵死不喝,上一世自己连喝感冒药都要仔细看说明书,她信不过无证开药!

寡夫脸盯着看了她一会儿,没揍她,转去把院子里那砍柴的木桩垫劈成两半,之后江愁余就开始老实喝药,一直到现在,好没好另说,至少吊着一口气活着。

院墙也是黄土夯成的,不高,被风沙侵蚀得坑坑洼洼。院门是两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