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做什么?”
禾安赶紧站起,小声解释道:“娘子问了我些从前和少将军的事。”
说完,胥衡明显脸色缓和了些,转向江愁余,眼睑垂下来,问了个猝不及防的问题,“你安慰人都是这般吗?”
被拆穿安慰人喜欢拍肩膀江愁余:“……不可以吗?”
……
老者还是身体素质好,缓过气之后搭上江愁余的手腕,认认真真地把了半晌,江愁余不时看看他,几乎快要怀疑这位老者的医术时,他终于收回手,取回脉枕时叹了口气:“江娘子天生不足,心血失养致心悸乏力,寿数早衰。”
说起来,他也不由得面露疑色,按理来说,这脉象并不难诊,可为何上一回他并未把出来,太过蹊跷,好似这病是突然而发的,真是好生奇怪。
一句话没有几个好词,胥衡闻言脸色又不好看起来,眉心紧皱。
“好在江娘子一直用补益心气的汤药养着,如今才能看起来如同常人一般。”寇伯也算是人精,瞧见这脸色赶紧找补。
江愁余不意外,这段日子多多少少能从自己换药的频率看出,湛玚显然也是为这身体用药伤透了脑筋,古代又没有手术条件,这样的病约莫等同于绝症,而对她而言,这一切都挺像做梦,说不准梦醒了,她又回到现代过好日子,这么一想,倒也还能放宽心暂时活着。
除了偶尔半夜被疼得惊醒过来,额头冷汗止不住时,每当这个时候她就无比怀念现代的止疼药以及医疗技术。
即使寇伯如此说,他仍然下颚紧绷,又看了眼脸色白得像鬼的江愁余,胸膛中原本因见到江愁余而平息的火重新烧起来,一字一句道:“废话不用说,只用告诉我,需要什么药才能治好她?”
“属下还需斟酌一番,若是能找到之前为江娘子调养身体之人,或可一试。”寇伯想了想道。
这话一出,江愁余的目光锁定在胥衡脸上:“先前是我兄长为我调养的。”
听见了吗?所以如果你真的在乎原主的身体,麻烦赶紧帮我找一下那不靠谱的便宜兄长。
寇伯虽然不知道为何江娘子又多出个兄长,不过听到那人有所踪迹,还是松了口气,心中有了底,于是道:“江娘子的兄长可是行医多年?”
江愁余仔细回想了一下,想起刚开始时湛玚熬的第一口药就让自己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过来,完全昧不下良心说是,只能老实道:“并未,他从医道至多两月有余。”
“竟是如此那令兄是如何斟酌药方的”寇伯惊讶地连胡子也不摸了。
“家兄有本医书,上面记载的皆是许多胸痹之人的病况以及与之对应的药方。”说起来,当时江愁余看到时也是颇为震惊,还问过湛玚这本书来历。
那是湛玚还出神了一会儿,胡诌说是捡的。
“那真是年少有为。”因着江愁余的神情,寇伯误以为她是替兄谦逊。
“既如此,那便请少将军寻得江娘子兄长。”
两人同时看向屋内的胥衡,这下轮到胥衡沉默,他转头看向禾安,声调不变:“地牢里的人还活着吗?”
江愁余:?
寇伯:……咦
禾安:……啊?
第50章 是你吗第一次连名带姓叫她。……
地牢深处渗出的寒气,比外面的冷风更加刺骨,激得人不寒而栗,通往地牢的石层层陡峭,还带着青苔的湿滑,石壁上幽暗的灯火将潜入者的影子扭曲、拉长,如同夜行的鬼影。浓得散不开的霉味、铁锈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令人头皮发麻的腥气,混杂在一起,奇特的气味沉甸甸地压迫着每一次呼吸。
公孙水一边心里骂骂咧咧,往下的步伐又快又急,目标也非常明确——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