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一字一字重复道,语气有些奇怪。
所以你为什么生气呢?
374号:【对啊对啊,所以你为什么生气呢~】
江愁余心一突,脑子里都有点发懵,对啊,本人都不生气,她生啥气。
眼前的胥衡目光落在她脸上,他缓缓靠近了些,眼底那片翻涌的墨色,没有怒火,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探究,一种非要得到答案的决心。
下面的人已经从胥衡本人骂到他父老乡亲了,江愁余立刻觉得自己找到原因了。
“因为也在骂我啊。”江愁余情真意切道。
伴随着她的话,下面同时骂道:“听说胥衡还有个表妹,自小养在胥府,怕也是蛇鼠一窝,不是个纯良性子。”
胥衡:“……”
374号:【……】
她如此理直气壮,虽然胥衡已经逐渐适应她的奇怪发言,只觉是没心没肺,但现下还是略觉无力,又想到她之前的关心之语,胥衡难得有些烦躁,不同于上次江愁余非要同长孙玄交往,他这回的烦躁更为复杂。
想到先前眼前之人送的胡桃糕,他过敏不能食,但这糕点亦是母亲最终爱的糕点,他那日拿走糕点,在祠堂坐了一晚,面对着双亲的牌位和胡桃糕,临到天明,他似乎才接受世上胥家只余他一人,不,或许还有江愁余,他这位未曾蒙面的表妹替他记着。
她当时对他的陈情,他亦半信半疑,利用孟别湘试探于她,可当见到她被人追杀时伸出的手,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握住,那时他想,便是她别有目的也无妨,他不会杀她,就当是替胥家和母亲留她一命。
可当她知晓他所为,仍旧蹩脚地为他找理由,甚至陪他去阻杀京城那些人,用她的手帕一点点擦拭手中的血迹,他潜在身体里的杀意无法止息,却在她怪异的表情中逐渐消弭,那是第一次有人恐惧却不曾远离他。
到恪州之战,他并无万全把握,同巴弋决战时,他后悔没将鸟哨和暗卫留下来保护她,如若自己身死,偌大世道,何人能护
她周全,凭她在合风馆的那位风尘知己吗?
好在他活下来了,匆匆赶回抚仙见到她灯下的惊讶神情以及目光中的依赖。他突然不想计较她过去之事,至少如今她不再与那人通信。
他未曾想过,她或许并不心悦他,就像他先前是为了母亲不杀她,她应该也是为了胥家恩情才发誓对他真心。
而且自己烦归烦,也看懂,却不想说穿,戳穿两人之间的面上薄纸,生怕如今所有如同黄粱一梦,她不再同他一道。反而她装不懂转话题,他竟然真的顺着她的胡言乱语任由她带过去。
眼见她说着这话时脸红了一片,大约是害怕,胥衡直起身,往后退了些起身。
“你去干什么!”江愁余心跳的飞快,几乎赶上之前被龙傲天恐吓到时。
“他们骂你,杀了他们。”她只见龙傲天头也不带回。
第33章 少年郎一胎四宝,龙傲天你喜当爹了。……
江愁余不知道胥衡在想什么,手脚并用赶忙拦下他,费劲口舌向他普及安国律法,当街杀人轻则徒刑,重则砍首。
她想,龙傲天是这么有正义感的人吗?不过这样也不行,心是好的,干的全是反派的事,咱们名声还要不要了。
胥衡盯着她,直到她说的口干舌燥,才终于大发慈悲道:“那便放过他们。”
你这一副暴君发言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也不像贤妃,像内侍。江愁余想吐槽,但又忍住,她怕伤害龙傲天的自尊心。
两人拉扯间,胥衡忽然顿住,脸色冷下来,抬眸看向某一处包间,正扒拉她的江愁余好奇出声欲问。
“嗤——!”
一道细微到几乎不可闻听的破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