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脖子。
那是谁的
眨眼之间江愁余清醒了,她僵着脸直起身体,张开眼看了看又惨痛地闭上。
要命,怎么会是龙傲天啊。
不开玩笑,她宁愿是原主出现。
江愁余缓了缓才睁开,只见胥衡直着身子,一只手捏着暗信,眉头也稍皱,半瞌着眼好像要睡着了。
她松了口气,同时用手挡住自己的宝贵脖子,准备不着痕迹地离他远一点。
就在她往后移了一点时,原本闭目之人长睫微颤,睁眼朝她看过来。
江愁余突然想到梦中的场景,有些不敢动,生怕再次上演夺命名场面。
而胥衡则忽的开口问道:“梦见什么了”声音低沉磁性。
提起这个,江愁余没由来心跳加速,裹紧自己的斗篷,半真半假说道:“梦见你想杀我,我拼死抵抗,你最终不敌我。”
“是吗”没想到对方却只是点点头,眉眼低垂,短促笑了一声。
“可我方才明明听见你哭着说,求求你放过我吧。”
谁哭啦!
江愁余黑着脸挺起胸膛:“不可能!”
胥衡沉默片刻,目光扫过自己肩上被泪泅开的略深痕迹上,勉强道:“好好好。”
你以为我没听出来敷衍的语气吗?
江愁余愤怒,接着就看见胥衡微皱着眉,轻而缓地动了动僵麻的肩膀,顿时愤怒化成了心虚。
“少将军你肩膀没事吧?”
胥衡垂眸,语气平和,“无碍,稍后找个大夫针灸两日,再药浴七日便好。”
江愁余:“”
第32章 剖白若无我,谁护她周全,她那位知己……
时值暮冬,北风惨栗,天气
肃清,繁霜一片厚密,不过也离年关近了,楼下街市的暄闹得不行,送酒的人家由堂倌引着将酒送到后院,汉子灌了好酒哄笑一堂,却掩盖不住楼上的说书人,惊堂木一拍,穿着半旧长衫的说书先生便立在堂前,靠一声“脆响”硬生生引着目光齐刷刷看过去。
江愁余坐在角落不起眼的方桌旁,相较于周围,他们这桌放了十多道好菜,江愁余没动,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时不时探头看一眼,这几日连着赶路,胥衡没机会做饭,只能整日吃干粮,江愁余吃的嘴里发淡,眼下到了罗井镇,赶紧找街边小贩问了罗井镇最有名的酒家,她便先来点菜,胥衡则去安顿暗卫以及找罗井镇的探子接收消息。
没想到等到菜都上齐,还是没见胥衡人影,她百无聊赖地用竹箸拨弄着碟子里几粒油炸花生米,堂倌从楼下引了一人上来,她好奇望去,不是胥衡,而是位陌生的少年郎。
他穿着极为素净的白色长衫,衣料浆洗得挺括服帖,没有一丝褶皱,看上去有种文人的较真,乌黑浓密的长发并未束冠,只用一根同色的素绸带松松系在脑后,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落鬓角,似乎察觉到视线,他微微侧着头,朝江愁余这边看过来,薄唇轻抿,勾勒出他年轻而清瘦的轮廓——肩线平直却不显魁梧,腰身劲瘦,被一条简单的玄色布带束着,带着少年人脸庞特有意气。
他凤目眼尾微微上挑,瞳仁却黑得惊人,沉落着近乎漠然的幽深,一眼瞥过江愁余便转头同堂倌说了些话,将手中的钱袋一扔,后者赶紧接住,殷勤地带他去了包间那处。
374号:【这人长得也好帅!】
江愁余赞同地点头,“而且气质很奇特。”
之前胥衡教她认过习武之人,方才那位少年郎身姿挺拔,步履稳健轻盈,一看便是好手,却不着劲装,偏生穿了文人喜穿的长衫。
江愁余还总觉有些不对劲,但也说不出来,胥衡便上了楼,一身黑色劲装衬得他英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