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你这个华而不实的草包,还是在意我这个富可抵国的商户之子。”
陆文杰神色一僵,想起了什么,身子有些发颤,没了先前在陆清梦嚣张的气势,如同落势的老鼠仓皇逃窜。
待人走后,陆清梦眼底的怒意不减。
“大晟当真没了大才之士,竟叫这庸人考中了进士,真真是可笑至极。”
巧慧连忙称是,多余的不敢妄加赘述,怕惹恼了主子。
陆清梦冷冷的嗤笑出声:“什么东西。”
檀木凭几上的茶杯、茶壶和玉盘通通被他扔到地上,内室传出一阵刺耳、嘈杂的瓷器砸碎声音,连上好的青瓷花瓶都没能幸免,皆被陆清梦砸了个粉碎。
他坐到木椅上,眼神落到了那条跛脚的腿,神情阴鸷,发狠般抓住了扶手,指尖因为骨节用力泛着惨白的颜色,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几个仆人不敢多说一句话,低垂着脑袋,半跪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收拾着瓷器残渣。
内室静得出奇。
——
赵府,西侧书房。
赵钰用了午膳便往书房去,在众多书册之中找出了一本封面极为普通的册子,唯一不同的是,与其它书册相比高了近半指。
封面写着——《记西昌游学杂记》。
这杂记是葛文兄特意寻来给他解闷的,他平日是偷摸着看,不敢让父亲发现,因而几个月过去堪堪读了一半。
“兄长!”
赵钰看得正入迷,忽然听到了妹妹的喊声,整个人吓了一跳,很快反应过来将杂记塞至那一堆书册中,随手拿起一本《治国策》细细研读。
他只翻了一页,就听到脚步声由远及近,等赵钰抬头时便对上了赵婉笑意盈盈的脸,他失笑道:“怎地冒冒失失跑过来,要是让父亲瞧见,少不得说教你一番。”
赵婉撇了撇嘴,坐在兄长正对的梨木椅上:“父亲又不在府中,怕什么,兄长可不许跟父亲告状,否则我明日可不再理你了。”
赵钰应道:“好好好。”
“玉娘找我何事,莫不是缺银子花了?”
“才不是,兄长又嫌我能花钱了。”赵婉说了他一句,转头聊起了兄长的婚事,“兄长是爱女子,还是爱双儿,亦或者两者皆爱?”
赵钰看了一脸好奇之色的赵婉一眼,将手中的《治国策》卷成了一团,在赵婉手背上敲了一下。
“与其打听这些,不如多去练几篇字。”
赵婉吃痛的抽回手,声音比方才高了一个度:“兄长打我作甚,莫不是有了心上人才恼羞成怒。”
赵钰要被她稀奇古怪的想法气笑了,他无奈道:“我从何处寻来一个心上人。”
话音一落地,赵钰想起了放在木匣的那枚香囊,淡淡的、清幽的木香好似一下从他脑海间冒出来,萦绕成一团,挥散不去。
赵钰抽回了神思,眼神怜爱的看向了妹妹:“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替我操心这事作何。”
赵婉立即道:“母亲不在了,如今我是兄长唯一的亲妹妹,自是要操心,好替兄长选一个好妻子。难不成兄长婚事要交由那妾处理,哼,她惯会在父亲跟前装巧卖乖,小家子心性,岂能容得下兄长娶一位好妻子?”
“玉娘,不准乱喊。她是父亲的侧室,需得喊一声周姨娘。”
赵婉又哼了一声:“不。”
见赵婉坐着生闷气,往日好看的柳叶眉都往下压了一点,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甚至扭过了身子拒绝和他谈话。
“玉娘。”赵钰轻喊了一声,仍是没搭理他。
赵钰深知妹妹与父亲侧室积怨已久,仗着得到了父亲的宠爱,便生了不该妄想的心思,想要爬上平妻的位置,这一想法自是惹恼了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