烫,这陆清梦说话怎地不能含蓄一点。若当真念就念,何必要直白写出来,平白扰了人的心思。
实在是可恶。
赵钰心中虽是这般想着,但仍是妥帖收好这一张拜帖,跟那两封书信放至了一起。
——
陆清梦换上了一身新的衣裳,正是赵钰那日所穿的相似衣袍,一素白华衣袍,只是他这一身是双儿的样式罢了。
肩膀、腰间、手袖之处,都有差别,但远远看去,与赵钰那一身是一模一样。
腰间戴着一枚白玉,还有一根金丝线穿过的吊坠。
那吊坠正是白玉扳指,陆清梦甚是爱屋及乌,每时每刻需带在身上,哪怕这白玉扳指他戴不上。后干脆喊绣娘弄成了吊坠,好一起戴在腰间。
陆清梦坐在梳妆台前,三千青丝如瀑布垂散腰间,额尖有几缕细碎的细发垂落,他看向铜镜中映照出自己的模样,甚为满意。
转而,视线落到了右腿上。
陆清梦使了使劲,想抬起他的右腿,有一点吃力,但总归能抬起一些。
一双清亮的眼眸,在这一瞬间,暗淡了些许。
巧慧拿起木梳,给主子梳着头发,她动作放得很轻,怕力道重了扯疼了主子。
她轻声问道:“公子今日可要髻发?”
“不髻。”陆清梦看向铜镜中的自己,道,“给我束发,就取那古玉如意发冠来。”
陆清梦可记得清楚,当日赵钰一身素白华衣袍、戴的是一枚通透墨绿的玉佩、冠的古玉如意发冠,他可不曾忘,谪仙般君子如玉是何模样。
待巧慧为他束上发,冠上发冠,陆清梦扶着梳妆台慢慢站直了身,双手敞开,宽长的袖袍顺势垂落。
他笑意盈盈道:“如何,这一身可好看?”
巧慧看着主子,真切道:“公子穿什么都是顶好看的那一个。”
好看,那定当是好看的。只是陆清梦要的不止是好看,他想要的是赵钰见了他这一身模样装扮,会是何模样。
他可期待得很。
陆清梦由着福元、保定二人搀扶着他走去茶厅,茶厅是陆府专门招待亲友会客之处,关系密切才会领人来茶厅议事喝茶。
茶厅内,陆清梦端坐在紫檀交椅上,食指的玉戒饰‘笃笃笃’的敲打着木扶手,一下又一下。
清脆的声音,传遍了安静的茶厅。
茶厅内一众奴仆皆垂首,不敢大声出气。
巧慧低着身子半蹲在主子腿边,给主子捏着右腿,时不时的按上一按。
“少爷,可要派人去赵府催一催?”巧慧轻声问道,她知主子是等得不耐烦了。
陆清梦沉住气:“不必。”
他且再等上一等。
一旁的茶桌,三三两两的茶奴取了上好的武夷山大红袍茶,忙着将茶饼放在微火上烤炙、捣碎、碾成茶末,再烧活水开始冲泡的几道工序。
茶奴提着茶壶,走到主子身旁的案几,沏了一盏新的茶水。
淡雅的茶香四溢,轻轻一嗅,是沁人心脾的馨香。
陆清梦端起青瓷茶盏,杯盖轻轻撇开茶沫,低头浅尝了一口。
没等来赵钰,反而等到武奇来报。
武奇:“主子,香料铺、布庄、茶杂货铺皆挂在刘元白名下,连近月在修建的酒楼挂的也是刘元白的名。但这刘元白乃是赵府的管家,跟赵家一路从京城来至府县,现正为赵公子做事。”
“竟挂在管家名下。”陆清梦眼底带了一丝诧异,他实在是想不通。
赵钰已离京快两年,如今又来府县购置宅院,甚至修了不少时日,连这几间铺子都接管过来,酒楼都修建起来,没道理全挂在管家名下。
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