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40(7 / 32)

浸春潮 花上 82779 字 1个月前

沈识因轻轻握住刘婶颤抖的手,道:“二老莫急,我已托二哥请大理寺的人相助。只是时隔已久,需得回镇上重查。我今日来是想细问一些情节,希望对调查有所帮助。当时发生的事,二老可还记得清楚?”

刘婶闻言眼圈一红,忙道:“那桩事日夜在我们心头翻腾,怎么能忘记?姑娘有什么尽管问。”

沈识因应了一声,随着二老进了屋,坐下后,问道:“听说当时官府断定刘茹姑娘是失足落水,二老是如何发觉实遭人迫害的?可是见了什么不寻常的痕迹?”

刘叔叹气道:“茹儿去世后,尸首一直在衙门放着,他们不让我们见,只说泡得面目全非,要尽快下葬。后来我们买通了一个衙役,偷溜了进去,找到女儿的尸首后,发现女儿颈间有掐痕,衣衫都撕破了……”

老人声音哽咽,没说下去。

刘婶用袖角拭了拭眼角,接着道:“浑身淤青,下身……全是血。”

她说到这里停了好一会。

沈识因心里发酸,温声问:“刘姑娘出事前几天,可有什么反常?”

刘婶哽咽回道:“那孩子出事前几日是有些反常。往常从外面回来总是欢欢喜喜的,那阵子却总闷在屋里不言不语,连饭食都懒得用。我问她可是身子不适,她只推说想静静。姑娘家大了,我也不好追着问。”

“后来我去她房里收拾,瞧见一块染血的布巾。我原以为是月事沾的,没在意,可直到她去世后,我一算日子才觉得不对。”

“出事那日清早,我们照例出船捕鱼。晌午我回屋取饭食,平日都是闺女备好饭等我来的。”

“那日我回去却见灶台冷清,见她独自躺在床上,我问怎么回事,她说夜里没睡好,困得厉害。我摸她额头不发热,只当是乏了,便自个儿揣了干粮赶回船上。”

刘婶说到这里,满面悔容,继续哽咽道:“谁知傍晚就有人跑来报信,说在河里捞着了人,等我们赶到时,他们已用麻布袋裹住了尸首,只让远远瞧了眼脸面。”

“官府硬说是失足落水,可连验尸都不让。我们跪在衙门前求他们重审,他们却将我们乱棍打出小镇,对外谎称我们自愿搬离。”

“这两年,我们颠沛流离,每到一处衙门告状,都被当作疯子赶出来。”

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块发黄的布帛,上面用血写着冤情:“他们说再闹就要下狱,我们身上盘缠用尽,走投无路,只得到街上乞讨为生。那日若不是遇见姑娘,我们老两口怕是早冻死街头了。”

布帛边缘已被摩挲得起毛,血字晕染如残梅。

沈识因望着,湿了眼眶。

这两年,两位老人该有多煎熬啊!

她忆起昔日在镇上时,常与刘家往来。因姨丈与刘伯父常一同出船捕鱼,两家交情颇深,时有互赠吃食。刘家姑娘刘茹也常来姨父家串门,还经常与她一起玩耍。

那姑娘温润可人,妥妥的江南美人模样。孰料,这种灾难会落在她身上。

听刘婶泣诉完,她心中酸楚难抑,温声道:“刘婶放心,我定会竭力查明真相。”

她稍作停顿后又问:“二老与姨父家相识多年,觉得他们为人如何?”

刘伯父闻言叹道:“我与你姨父年轻时便相识。他学问好

,总捧着书读。我虽不通文墨,却敬重读书人,平日里常多关照他些。”

老人眼底泛起怀念之色:“有时他银钱不凑手,我便拿些鱼获换钱贴补他。后来他上京赶考,我还凑了十几两银子给他做盘缠。”

“那时他拉着我的手说,若中了榜定要好生报答。后来虽落第归来,却娶了位京城来的贵女。”

老人声音里带着些许感慨:“当年那场婚事轰动全镇,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