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浸春潮 花上 83930 字 1个月前

同我说了。陆呈辞,你很厉害,我很佩服你。那日你对我说的话,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的。”

这是陆呈辞长大以来,头一回有人这般肯定他、认可他。

他五岁便失了娘亲,从五岁到十三岁那八年,在亲王府中过得并不容易。没有娘亲在身边循循善诱,没有那些鼓励的话语和肯定的目光,父亲常年在外,无人教他何为温情,他从未体会过家的暖意。那八年,他活得懵懂而孤寂。

后来流落在外的六年,他全凭一口气、一个念想撑着——他要活着回来,再见父亲一面。

他曾经以为,父亲在他失踪后定会痛彻心扉,会发疯似的寻遍天下每一个角落来找他。

可等他真正归来后才知,父亲只寻了他一两年。

在之后的四五年里,父亲再也没有寻过他,反倒将所有的疼爱都倾注给了庶子陆柏铭。从前他与母亲在世之时,也从未得到过如侧妃与庶子那般毫不掩饰的偏宠与呵护。

他从来不知道家的模样,不知温暖何物,更未曾体会过被人真心认可的感觉。

而如今,他终于知晓了。

第一个让他尝到这般滋味的人,是沈识因。

他承认,最初对她念念不忘,或许是因为寺中那段纠缠。可如今他心中所确定的,早已不止是身体上的靠近,更是心灵深处的触动。

他心潮翻涌,情绪万千,有千言万语哽在喉间,却不知该如何诉说才最妥帖。

最终,他只是捧起她的脸,低低唤了一声:“沈识因。”

而后俯身,轻轻吻上她的唇。

她的唇瓣微凉,唇角沾着一片莹白的雪花。他温柔地吻去那抹冰凉,继而深切感受着她唇间的柔软。

沈识因被他突然吻住,整个人顿时僵住了。虽不是头一回与他亲近,可在这雪巷之中,他这般突如其来,仍叫她心慌意乱。

她下意识抬手想推他,却恰好抓在他左臂上,只听他闷哼一声,骤然退开身子。

沈识因闻声慌忙松手,急急问道:“怎么了?”

陆呈辞倒抽一口凉气,捂住左臂苦笑:“这胳膊还没好全,一碰就疼。”

她这才恍然,轻拍额头自责道:“都怪我!我怎就忘了你战场上受过伤?竟还莽撞抓你手臂……原该请你进府喝茶细说的,实在对不住。”

她语无伦次,连声追问:“伤得重不重?还疼得厉害么?我这就带你去找大夫可好?”

陆呈辞见她急得这般模样,不由低笑出声,温声安抚:“看你紧张的,无妨,死不了人。”

沈识因执意道:“不行,我得亲眼看看伤势。”

她说着便伸手要去解他胸前的衣襟。指尖刚触到衣衫,却蓦地顿住,他们终究男女有别,更何况这冰天雪地,他衣着单薄,若贸然褪衣受了寒,岂不更糟?

她慌忙将手缩回,耳根微微发热。陆呈辞见她忽然脸红局促,不由低笑,反倒握住她冰凉的手,轻轻纳入自己怀中:“手这样冷,还只顾着我?我先替你暖一暖。”

暖一暖。

她急得摇头:“还暖什么呀!你快随我回府,我即刻请府医来为你诊治。屋里生了暖炉,比外头暖和多了,绝不能在这儿冻着!”

陆呈辞凝视她为自己焦急的模样,心底软成一片。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有人为他紧张成这般。

他忍着手臂疼痛,再度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一下,嗓音温沉:“今日……我能否讨个赏?”

沈识因没料到他伤成这样竟还不忘亲近,顿时连脖颈都染上一层绯色,羞得说不出话来。

只听他低声道:“近来实在辛苦,身上带伤,心神俱疲,只想好生放松歇息。你今日陪我一天,可好?”

他话音甫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