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半路要是能截下来,到君上面前,能得些头脸。”
“楚侯……”虞荷月不知楚侯是谁,她只知道,“燕北和陇南两边是不是都有些难打?”
身旁男人长叹一口气,视线落在她身上。
虞荷月触及男人湛蓝瞳孔,拘谨屏气。
男人也不做其他,就这么看了她很久,拖长了音调,“难打……”
“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
他说着起身走到一旁。
虞荷月见他此举,一时心惊胆战。
回想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惹他不高兴了。
男人走到旁边清点营中军火。
一旁军师逐条回禀着,“我们现在能动用的,差不多是这些,可以吗?”
穆戈没有说话,只是翻着军用的记录文书,而后扔给军师。
“可不可以的,不也得打。”
军师听他的话锋不对,“怎么了?”
穆戈瞥向不远处起身回营帐的虞荷月,“没怎么。”
穆戈收回视线,“就是在外面打太久,有点想过安生日子了。”
“这活了今日没明日的战事,打够了。”
军师闻言忙拉过他,“这话可不能给旁人听见,你不要命了?!”
“眼下正是君上征战的关键时候,若是能打赢,中原腹地,江山万里都是我北蚩麾下!”
穆戈烦躁地打断他,“是北蚩麾下,又不是你我麾下。”
“燕北南陇哪个好打,真能打过吗。”
“咱们在家不一样好好的,娶妻生子,安稳度日。”
军师连忙拍他,示意他噤声,“但凡有一个听见这话,都能把你告到君上那,明日你就首级分家!”
“这事关咱们北蚩日后的丰功伟业,可不许再因一己私利说这等话。”
穆戈不耐烦地噤声。
他想不明白。
什么是一己私利。
军师离开前去规整军队。
穆戈四下沉寂,他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
眼前只有望不到尽头的杀戮。
恍惚之间,军营大后方骤然响起粗狂沉重的进攻号角声!
穆戈停顿片刻,忽然意识到。
这不是他们的进攻号角!
这是敌人的进攻号角!
驻扎兵马纷纷起身,看向号角响起的方向。
不远处兵马浩荡,那是与正前方兵马相迎完全不同的一批人。
楚御位于阵列之首,身后兵马浩浩荡荡如同一片金戈铁马的黑海,将他们大后方包抄围堵!
胡人后方驻营顿时方寸大乱!
紧跟着吹起迎战的号角声!
在营帐中刚刚坐安稳的虞荷月听见这异样的声音,慌忙起身。
她刚从营帐中出来,就被穆戈按了回去。
穆戈拎起一旁长刀,看了她许久只说出一句,“别出来。”
而后径直上马。
虞荷月被推回了营帐,听着外面的声响,愣是不敢再冒头。
虽然这快一年的时间,她没少听到过这样的号角进攻,但这一次是距离他们最近的进攻。
像是马上就要推平他们营帐。
楚御号令手下调兵从后方包抄,确认北蚩兵马驻营的位置和实力之后抬手。
只动了下指尖,身后兵马蜂拥而上!
迅猛的铁蹄踏过荒原,掀起近乎山崩地裂的态势席卷而来!
两军很快交战纠缠在一块。
但大后方的胡人兵马到底未料到这么快就要出兵,气势上稍逊一筹。
虞荷月躲在营帐之中,听着外面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