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打进来啊,本王养的数万精兵呢?”
“北蚩如今兵力不容小觑……”
姜王听到一半,注意力又落到了前面戏曲上。
几位老臣急得团团转,“王君,我们该商议是不是得调兵出征。”
姜王忽然摔了面前的茶盏,“又是调兵,那上安城的匪贼怎么办?你们抓到了吗?!”
“先抓匪贼,保证本王安全了,再调兵!”
“否则不等北蚩打进来,匪贼先打进来了!”
几位臣下一时间面面相觑,楚御抬手,示意他们退下。
他们纷纷叹了口气,也只能先行告退。
楚御开口道,“这曲子,王君可喜欢?”
“喜欢,就是那群老东西坏了本王的心情。”
楚御示意,“那王君就继续听,不必管。臣子办不好事,那就该罚,重重地罚,而不是让王君操心。”
姜王撑着额角,“还是你懂本王。说起来匪贼抓得如何了?”
“还在想办法。”
“废物。”姜王低骂,“再有三日抓不到,统统罚俸半年。”
楚御领命出门,一旁婢女把姜王摔碎的茶盏捡起来。
楚御拦住她,顺手捡了一块碎片。
出门前,他在自己手背上划出一道血痕。
鲜血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滴落。
外面大臣见此无比讶异,“相爷这是……”
楚御摆手,“我不过是与王君多说了两句,王君便发怒,不愿再听,只愿听戏。”
几人惊愕不已,又是愤恨,“王君怎的如此不知轻重!”
“是啊!”
“难道真得兵临城下,他才知道严重吗?”
楚御与他们说着,“王君还说剿匪不力,要罚你们半年俸禄。”
“我帮你们揽下了,这次俸禄我补给你们。”
几个武将一时讶异又愧疚,“相爷,这……”
“眼下要紧的,是咱们尽快商议北蚩起兵的对策。”
几个武将忙道,“相爷你说如何做,我们都听你的!”
楚御将武将与姜王离心后,顺理成章地随他们去军营议事。
杀姜王易,让渡王权难。
他要做的,是一点点把姜王的人,挪用到自己身上。
让他们心甘情愿地听命,习惯他的号令。
楚御又在军营之中熬了两日。
将自己的迁都计划掺在里面做备选,天衣无缝地安排下去。
与他一同在军营的禁中卫尉处理好一切,休整时想起来什么,“令夫人近日可好?”
楚御点头,倒了一盏茶,“尚好,怎么?”
卫尉不过就是稍作关心,“前两日我夫人前去奉天寺上香,被困在山上,撞见了令夫人的婢女想要下山去找令夫人,还以为是令夫人遇到了麻烦,眼下没事就好。”
楚御倒茶的动作却猛然僵住,茶水泱泱从茶盏中溢出。
卫尉见水溢了出来,忙阻拦他,“相爷?”
楚御故作淡然地放下茶壶,“你方才说,我夫人的婢女想下山去找人,她们没有在一块?”
卫尉笑道,“这要是看见在一块,我夫人也就不问我了。”
楚御弯唇,“不过后来都没事了,眼下已经回家了。”
“是,听说了,相爷您清的路。”
楚御不动声色地将军书收好,“我有个东西落在府里了,回去一趟。”
楚御说完,径直离开军营。
温润面容随着踏出屋门的那一刻开始皲裂,显露出晦暗幽沉的阴郁之色!
脑海中还是青颂那句,“我和夫人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