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公主身边,不让熟悉他的人靠近,也足以掩人耳目了。”
说话间,宝玉已经拔出瓦西里的匕首,将他黄棕色的大胡子,给连皮一起剥了下来。
之后的事,诺敏全凭宝玉一人安排筹划。为了他好行事,还索要了钥匙,为他解开了铁链。
午夜之时,瓦西里的尸体就被宝玉深埋在了帐下。
翌日一早,侍女捧来了餐食和婚服。
众人见瓦西里就躺在公主身侧,也没人敢多瞧,听从吩咐,留下东西就离开了。
早餐是牛舌焙子、羊杂碎汤、奶酪饽饽和油果子。
诺敏无心饮食,在宝玉的劝哄下,才勉强吃了一点,换上了华丽繁复的婚服。
层叠的裙袍也罢了,最让人难以忍受的是厚重的金质额箍。
上面镶嵌了红珊瑚与绿松石,雕刻着繁复而精美的图案,脑后垂挂了由珍珠与宝石串成的长帘,重如泰山压顶。
瓦西里的婚服是一套簇新的军装,藏蓝色及膝的切尔克斯克外衣外,配有布尔卡羊皮薄斗篷,恰好可以藏住宝玉过于白细的手。
硬挺的外衣还佩有红色领章、肩章和金色花结,腿上穿的是马裤,配了不带马刺的马靴。
作为军服配饰使用的刺刀、匕首及两把恰西克军刀也一并送了过来。
宝玉试了刀刃,很是锋利,满意地挂在了腰间。
祭敖包会是草原人的传统,用宰杀牲口来报答天地神明,再将牲口的血肉涂抹在敖包上,点起篝火,撒酒祭奠。以祈求上苍保佑,赐予幸福。
敖包在草原上不仅是作为道路和牧场的界标使用,也承载了草原人对天神、祖先、英雄的敬意,敖包之中也装有不少玉石、玛瑙、青铜器,是奉献给天、地、神的贡品。
一踏入鞑靼牙帐的领地,黛玉即命人释放了鞑靼俘虏,仅带着亲随十余人,走向了鞑靼可汗。
乌兰楚伦及部落贵族,无一不是身披重甲,再看茜香国林帝及其随侍,都改换银甲,一身茜红纱裙,从彩虹脚下逶迤行来,仿佛天女下凡一般。
茜红女儿军的洒脱绮丽之态,仿佛闲庭信步一般优裕从容,让如临大敌、严阵以待的鞑靼人,不禁面带愧沮之色,忙借着祭祀筹备之故,纷纷进帐摘盔卸甲,重新换了绸袍纨绮出来。哥萨克人远远见到美人临近,打着轻浮的口哨,却并没有卸下火铳和配刀的意思。
白衣白巾的秃巴三十六骑,也从不远处的草坡上现身了。
图西格不在,自然有人填补他的位置,众人只看着首领蒙克的指挥行事便罢了。
查干巴日略懂汉语,依照可汗的意思向林帝表达了欢迎和赞美。
黛玉则以纯熟的鞑靼语向众人表示了感谢和对新人的祝福。
婚礼在黄昏举行,此时新婚夫妻还在新置的翰儿朵帐中,忐忑不安地等待着。
乌兰楚伦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她穿着汉人的裙袍,却戴了金嵌宝葫芦珍珠耳环,头饰珍珠额箍,将长发梳成宝石垂穗的二十条辫子,完美融合了中原与草原的两种风情。
那茜草染的红裙,看似轻薄招风,近看却含蓄不露,金线镶绣的火凤在胸前傲然展翅,雪颈上精美的宝石璎珞,与纤腰下的琳琅禁步,相得益彰。
既显出了茜香国鲜艳富丽之势,又不失女子矫捷轻盈之姿,清贵摄人,风姿卓然。
乌兰楚伦一时恍然,那颗阅美无数的心,都被这道旖旎霞光所镇住。总觉得眼前的女子,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周旋迎待的话还未出口,人先莫名羞怯了两分。
黛玉领着亲随,观瞻了鞑靼人的祭敖包会,不动声色地环视着在场的众人,果然没有战将岱钦的踪影。
看来,乌兰楚伦防备心极重,禛钰与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