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她的肩,转身出了翰儿朵帐。
诺敏在帐中呆坐了许久,听着外面哥萨克人戏谑的嘲讽声,喝倒彩的嘘声,霍然站起。
他有喜欢的姑娘又如何,既然他肯为自己出生入死,那就争抢回来。
茜香国的女人都能抢鞑靼的男人,她为何不能抢中原的男人。
擂台上宝玉出师不利,他能一击之下,拧断瓦西里的脖子,到底沾了偷袭的光。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哥萨克人对战,就根本讨不到便宜了。
黛玉见宝玉已渐落下风,咬着唇,忧心不已,看来若想干掉哥萨克人,还是只能以偷袭为主,想正面拼刺刀,茜红女儿军没有一半胜算。
为了避免宝玉殒命在哥萨克人的刀下,黛玉还是在他出刀的瞬间,暗射了麻针出去。
哥萨克人一个踉跄间,就被宝玉找到了机会,将人刺伤扔下台去。
那麻针入体即效,不留痕迹,只有被蚊子咬的轻微痛感。这是晴雯特意为茜红女儿军研制出来的秘密武器。
“额尔敦哈斯,一胜!”诺敏越众而出,高高地挥动手臂,为宝玉喝彩。
黛玉看她眉眼俊俏,眸中闪着希望的光簇,性格活泼,有中原姑娘罕见的英气与洒脱。听说她也是弓马娴熟,聪慧过人的姑娘。可惜久为情所困,一时没能警醒过来,若她能放下情执,说不定是更适合扶植的鞑靼女可汗。
在接下来的六场擂台赛中,黛玉也是依次出手,助宝玉夺得了最终的胜利。
鞑靼部的颜面,被一个中原奴隶给挽救了回来。好在黛玉及时介绍了宝玉是自己的表兄,给他撑住了场面。
诺敏开心地奔向台上的宝玉,向父汗撒娇道:“父汗,额尔敦哈斯打败了哥萨克人,我要他做我的驸马!”
乌兰楚伦哈哈大笑,所有的疑虑,在得知宝玉便是林帝表兄之后,都烟消云散了。
“好,我鞑靼人说话算话,既然额尔敦哈斯赢得了擂台,我就将爱女诺敏许配给他!”
为防止哥萨克人寻找瓦西里,向宝玉复仇决斗,黛玉悄声对宝玉说:“你们趁现在出去跑马,一路向西,去西宁投奔诺敏的兄弟。不要在这里久待。”
宝玉颔首,怅然的目光,痴痴地望向身侧的林帝。
诺敏的眼眸仿佛被什么刺痛了,身子忽然颤了一下,她连忙问身旁汉文最好的查干巴日,“林帝的名字叫什么?”
查干巴日低声道:“册籍正名林思政,中原谱录闺名绛珠,小名黛玉。”
绛珠,红色的珠子;黛玉,青绿色的美玉。
原来是她……
耳畔尽是恭祝她觅得佳婿的贺词,是山呼英雄万岁的欢声,可是诺敏那张倾城容颜,却毫无喜悦之意。
她意识到额尔敦哈斯的出现,并不是巧合,而是林帝安插在自己身边的间谍,是引诱自己落入圈套的诱饵。
委屈的眼泪在她眼眶里打转儿,却因那高昂的头颅,始终没有流下来。
切齿之间,啃噬着一个“骗子”。
诺敏拒绝了宝玉的带她远走西宁的提议,只给了他两个选择,“要么留下来与她成亲,要么就独自离开。”
宝玉本不想勉强她,但黛玉不希望再生波澜,她要集中精力对付哥萨克人,不能为别的人和事分心了。
借着为公主送嫁妆礼物的由头,黛玉再次走进了诺敏待嫁的翰儿朵帐。
诺敏恨得双眼通红,一想到宝玉待她的好,还不及待林帝的十之一二,心里就嫉妒得发狂。她的骄傲也不允许,自己仅作为一个“爱屋及乌”的“乌”字,存在于宝玉的眼中。
黛玉完全没有工夫,去理解她内心的百转千回,抬手就射了麻针出去。让宝玉将她背上马,出去溜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