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辫递过去,努了努嘴。
手起刀落的瞬间,一声巨响惊飞群鸟,随之而来的是铛铛不绝的钟声。
有护卫匆匆跑来窥看情况,却见一个披发散发的妙龄少女,正伏在摄政王身上……
永龄抄起榻上的枕头砸了过去,怒道:“看什么看!”
众人只得捂眼退了回去,夏守忠赶上来把门又关上了。
黛玉从另一间屋子里转出来,将永龄搀扶起来,急忙问:“吓到没?”
“没事,幸好没有血飚出来。”永龄将被子挪开,看到水溶模糊的下半身,厌恶地皱紧了眉头,“姑娘怎么没把他打死,就只烧了他的……”
黛玉一边替永龄绾好头发,一边解释说:“裁治他是陛下要做的事,我们只是阻止他篡权而已。阉人无后,势不永久,那些追随他的人一旦得知这一点,就会生叛离之心。只要动摇他的根基,再从内部摧毁就容易得很。”
潜伏在另一个房间的柳新转了出来,捧了一套宫女衣裙给永龄,让她改装换面。
收拾妥当后,柳新又对黛玉、永龄二人说:“姑娘们速速离去,我来扫尾。”
“好,半个时辰后,你再弄醒他。”
黛玉取走了水溶身上的玉牌,让夏守忠去了诏狱,将被关锁在里面的几位大臣都放了出来,又将龙景殿偏殿的太医给放了出来。
一群人来不及休整仪容,浩浩荡荡往龙景殿去了,探春也扶着华光公主赶来,直面顶盔掼甲的侍卫,表示一定要见到宣隆帝不可。
众侍卫面面相觑,不知进退。
这时候安昌郡王王子腾骑马过来,声色俱厉地叫嚣:“你们这些奸恶佞臣竟敢越狱私逃,怂恿公主寻衅滋事,搅扰陛下养病,罪大恶极!来人呐,将这些人都绑了!”
谁知那些侍卫才要动手,就见滇南王的仪仗兵,围拢过来,徒手握在了侍卫的刀柄上,以止事端。
滇南王沐昭宁好整以暇地走过来,对王子腾说:“我滇南子民因礼圣兴学,感佩孝贤忠义文化,才齐心归附中原。我辈感沐皇恩,改为沐姓,甘为西南之屏藩。而今你一介纠纠武夫,刻薄寡恩,枉顾纲常,凭什么阻拦女儿探望父亲,太医诊视病人,臣子拜见君主!
倘若你再三阻拦,我当即命滇南千万黎庶日夜唾骂尔等篡权国贼,若不固守孝本,黔州百万雄兵即刻拔营北上,肃宫廷以清君侧。”
探春听着他一腔激昂陈词,感佩这位威震遐荒的滇南王,竟是这样有勇有谋的少年人。
王子腾本就是不喜读书的纨绔子弟,智量不及从小辩经的沐昭宁,再加之那些长于雄辩的老臣声援助威,他渐渐招架不住。
只得狡辩道:“并非我不肯让你们去见陛下,只是陛下所患之疾为巫病,需道士念经诵咒才能治好,亲熟之人靠近,只会徒增心魔,不利龙体恢复。”
这时候,黛玉走上前来,直面王子腾道:“安昌郡王,陛下久病不治,你难道不曾怀疑,那些给陛下念经诵咒的道士是假的吗?”
王子腾睨了她一眼,皱眉道:“这不与林小姐相干,没你说话的份儿。”
黛玉笑道:“贾贵妃召我入宫来,就是为了揪出那些滥竽充数的道士,以免陛下被邪魔侵害,耽误了病情。”
“我竟不知林姑娘还生了一双火眼金睛,还能辨真伪。”王子腾讽刺道。
黛玉有备而来,谈笑自若地说:“罗天大醮时,我受高功道长点化,记忆突飞猛进,道藏三洞经书悉数能默,还请殿内道众出来,与我一一考较,方知谁真谁假。”
王子腾哪能让她拆穿那些道士都是摄政王的私兵,十分不满地说:“道友皆在施法做功,谁同你背道书呢。”
林海为女儿声援道:“一无科仪坛场,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