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牲口使唤,一概脏活累活都派给她们。
宣隆帝气过了头,这一回他也不与谁商量了,直接下诏告之九州万方,着于本年四月,为太子品选淑美,进奉昭媛。
禛钰被老爹这一招先斩后奏,打得措手不及,又怕黛玉多心,赶去长林园赔罪解释。
谁知吃了个闭门羹,长林园已经被黛玉一手管控,那些忠于职守的北戎人,连他这个萨满法师、当朝太子的面子也不给,竟半点不肯通融。
不得已,禛钰只得冒着密道被曝光的风险,又从滴翠亭里钻了出来。
走到潇湘馆前,只见黛玉、湘云二人在窗下对弈,湘云见黛玉拈着棋子长考许久,疑似神游天外去了,不由出声道:“林姐姐,该你了。”
黛玉微微一怔,匆忙落子。
“错了!”禛钰出声道。
黛玉听到此声,头也不抬,两眼只瞅棋枰,哼声道:“怎么会错,先仙鹤伸腿,再黄莺扑蝶,到头来相思断,岂不趁愿。①”
湘云见黛玉无视太子,忙向她使眼色,起身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起来罢。”禛钰点了点头,湘云见势不妙,忙带着晴雯一干人等,躬身退了出去。
屋中骤然静了下来,黛玉歪在椅上,小嘴微噘,只管抓弄棋子作耍。
“表妹,选秀的事……”禛钰正要开口解释,就见黛玉款款下座,蹲身行礼,口中念道:“臣女参见太子……”
见她如此行止来刺自己的心,禛钰不禁大动肝火,一把将她拽了起来,恨声道:“都是父皇擅作主张罢了,我事先并不知情,你又何苦来堵我的心。”
黛玉冷笑了两声,道:“圣旨已下你无能为力,广选秀女你不得而知,好个清清白白的太子殿下。我知道,不过是大孝子为母报仇,‘始乱终弃’的棋路,走到要收官的时候了。你怕我挡了太子妃的红鸾路,特意紫微移驾,一刀两断来了。”
听了这话,无异于向禛钰胸口上生戳了一刀,他本就为从前的草率悔痛无及,眼下更是恼羞成怒,沉下脸来说:“自从姑娘喊我一声表哥以来,你扪心自问,我有哪一点对你不真,哪一天对你不好?我心里眼里只有你,怕你受委屈,怕你不开心,但凡你需要的,都捧到你面前来,替你病、替你痛、替你苦。姑娘慧眼如炬,我是骗你还是爱你,你难道看不出来!”
此话一出,黛玉也反驳不了,一口怨气堵在喉间,又是惶急,又是羞愧,烦不胜烦地问:“你如今都要成亲了,还要我怎么想,怎么办?”
禛钰一见黛玉气得胸口起伏,心疼极了,连哄带求地说:“表妹,你别急,我这不是来跟你说办法了嘛!你且冷静片刻,容我把话说完。”
“请说罢。”黛玉深呼一口气,静下心来。
禛钰坐下来,拉住黛玉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膝头,说:“选秀的旨意虽说覆水难收,但未必要我来选。我只让钦天监说我今年死里逃生,星宿不利,不宜成配。恰好滇南王沐昭宁也缺个媳妇儿,我让他来选。”
黛玉笑向禛钰道:“你又这样瞒神弄鬼,也不怕陛下降罪!”
“怕,当然怕!”禛钰故作夸张,拍了拍胸脯道:“可为了表妹,我什么都不怕。”
黛玉扭身,伸指在他额上一点:“滇南王护国有功,你却这样坑他,亏你想得出。”
禛钰在她颊上一吻,笑道:“没法子,这世上表妹最要紧,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你呀你,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双的大魔头!”黛玉朝他胸口捶了一记,嗔笑道:“欺人太甚,以后谁还敢沾惹你!”
禛钰将怀中的人儿,拦腰抱起,低头吻了又吻,悄声说:“我的伤好全了,还请表妹检阅验看。”
“不看!”黛玉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