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太医被摄政王软禁多日,担惊受怕,无法与家人团聚,哪有不气的。
冷眼掂掇两下,就知他“大势已去”,一窝蜂进来,把王子腾挤到一边,围着水溶一个个轮流拿脉,又一个个言辞犀利,阴阳怪气,只把水溶的肺给气炸了。
“阳衰不举,不中用了……”
“绣球都烧糊了,索性割了。”
“外肾废绝,恭喜摄政王以后身心清净。”
“你的嘴也太毒了,该说节哀顺变才是!”
水溶已经气得七窍生烟,两眼翻白,偏生黛玉还冒头出来,佯装憨态地问:“太医们说的病症,我竟一句也听不懂。”
“林小姐,这可不是什么好话,听不懂才对呢!”
水溶见那姑娘眉眼长得颇似黛玉,只是身形更高,装束大异。又听人说她姓林,心中大疑,勾起头忙问:“你是谁?”
黛玉笑道:“臣女林氏,经表姐贾贵妃传召见入宫陪伴,臣女才来就发现摄政王晕倒在此,忙喊太医过来诊视!”
水溶大惊失色,那方才与他做戏的女子又是谁呢!他心念电转,方知上了大当!他被人害了,竟无法指证真凶!
黛玉转头对众太医说:“诸位供奉都瞧见了吧,摄政王不认得我,若将来有什么流言蜚语,还请大家帮忙澄清。”
众人笑着答应了。
林海与女儿汇合后,知道水溶已不足为虑,围绕在摄政王身边的势力,很快会土崩瓦解。
眼下林海还要回到朝堂与诸位王公大臣商议国事。而黛玉则在宫中找寻真的宣隆帝在哪里。
黛玉进入华光公主的鸣鸾宫中,以发现宣隆帝不见的时辰起卦,卜算了一番。
对华光公主说:“死门乾金不克年命,临杜门、临符值,说明陛下无性命之忧,略有刑伤,得贵人帮助,杜门在兑逢空,则看对宫,陛下藏身在震位,即东宫。”
华光公主思忖了半晌,摇头道:“我太子哥哥的东宫设了许多禁制,等闲人是进不去的。误入其中还会触碰到许多机关。”
黛玉道:“我师从父亲,颇通术数,不如让我去试试。”
“也好。”华光公主点头道。
黛玉装扮成华光公主的侍女,带着一些糕点、药物与水进入东宫。奇怪的是,当她进入东宫内院,还没开始推演八卦卜算机关,所以禁制都消失了,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花园之下的东宫密室。
才一踏入,一只梅花镖飞来,黛玉偏头闪过,听到一声惊呼:“姑娘!”
“晴雯!”黛玉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
宣隆帝左脸上有一块碗底大的烫伤疤,手脚上都系了撕裂的布帛,布帛上隐有血痕。晴雯的腿上捆了木板,像是骨折了。外太公的头上也缠了布条,嘴唇发白。想是他们逃进来时触发机关受了伤。
“臣女林氏救驾来迟!”黛玉连忙卸下药箱和干粮,跪了下去。
一见黛玉,宣隆帝的神情异常激动,拉着她的手,仔细打量了好一会儿,“你是敏敏的女儿?眉眼像极了她!”
黛玉又是紧张又是疑惑,为何宣隆帝会知道她母亲的闺名。
“陛下您饿了许多天了,还是先吃点东西吧。”晴雯劝道。
宣隆帝这才放开手,抓起一块糕,有些迟疑地放进嘴里,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黛玉看,问她:“你是如何突破太子禁制,进入此地?”
黛玉微微一凛,道:“臣女熟知奇门、太乙之术。”她不能解释太子的禁制为何对自己破例,只能说明自己奇技在身。
“哈哈,不亏是敏敏的女儿,聪明绝顶!”宣隆帝开怀大笑,再无疑虑,一口接一口地吃点心。
在君王的注目下,黛玉打开药箱,一面为他更换了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