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筋来, 就渐渐松开了手。
看到黛玉气未均顺, 就忙左顾右盼,抬手抿发扶簪,禛钰不禁讶然失笑。怀中的姑娘连发鬓微乱都会介怀, 他又怎舍得她忍受一丝一毫的惊慌与难堪。
“表妹别怕, 没人瞧见。”禛钰仍旧单膝着地,替她放下裤管, 套上足衣珠履, 捋平了裙子。
他每触碰一个地方,都让黛玉心跳过速, 面红耳赤。后知后觉地自愧反省, 把两手握起脸来,方才她意乱情迷, 都干了些什么, 没得怪羞的。
禛钰轻轻拉下她的手,凑过脸去, 笑道:“表妹,你瞧我的脸,只比关公老爷还红,比热灶火炕还烫,没什么好害羞的。以后咱们渐渐的熟会了,舌齿不再拧错扭岔,就不怕臊了。”
黛玉听了,跺脚嗔道:“你还好意思比,你还有脸笑?什么拧了、扭了的,而今国孝当头,你再这样胡言乱语,胡行乱作,我明儿就羞死了。”
“好,那等半年后除了孝,表妹咱们再熟悉熟悉……”禛钰痴痴的只是笑。
“好个没脸的!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黛玉又羞又气,忙推他出去。
禛钰听到章明在外头撮唇鸣号的催促声,只得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见黛玉回了潇湘馆,才放下心来,窜上墙走了。
人才落地,忽见荣国府内火光大亮,有仆众吵嚷:“走水了!”
章明道:“其他贼人应聚集在荣国府中,我这就让影卫过来协助。”
那边裘良、柳新、冯紫英、卫若兰四人已经骑马过来,禛钰吩咐让章明先带影卫戍卫长林园,转身迎向一干世家子弟说:“荣国府走了水!恐是进了贼!”
卫若兰见北墙有门洞开,连忙仗剑闯入。裘良作为五城兵马司本就有抓捕盗贼,救火巡夜之责,义不容辞,也拔刀跟了进去。
其他几人也滚下马来,或执马鞭或握弓弦,陆续进去襄助。
禛钰见裘良的马鞍上,还挂了五城兵马司开道的鸣锣,抄起木锤,提了铜锣一路敲响。
荣国府众人都被惊醒了,四下灯烛燃起,火光大亮。救火的救火,逃命的逃命,乱作一团。荣禧堂的火因为发现及时,已经救下去了。
强盗们正想趁乱逃走,偏偏梨香院大门已关,几个人都被堵到了王夫人东院的夹道中。
裘良亮出身份,带领卫若兰等人,联合贾府众仆一拥而上,举板挥绳将强盗贼一举拿下。
贾环乖觉,早知事情有变,脱了夜行衣扔火堆里烧掉,仍回到自己屋中歇息,佯装与事无涉。
闹了半宿,裘良将所有盗贼抓捕擒获,送交官办。贾赦在宁国府得了消息,忙整衣起来,处理后续事宜。将裘良、柳新、禛钰、冯紫英、卫若兰等世交公子,好谢了一通。
宝钗挤在母亲被中,听得动乱之声,也忙忙地与母亲披衣起床。
得知荣国府的盗贼,已被五城兵马司的人给擒获了,松了一口气,又忙问李纨:“云丫头还在梨香院中,不知她可有被吓到?”
李纨摇头道:“梨香院的丫头婆子被闷香熏了,还没醒来。也没见着云丫头的人,大伙儿正四下找。”
宝钗捧心,故作惊惶道:“莫非,莫非,云丫头被贼人掳去了?”
“天呐,”薛姨妈胆小怕事,已经慌了神,淌眼抹泪道:“这造孽的强盗贼,竟做这坑家败业的营生,可怜的云丫头好生命苦。”
正哀哀哭嚎着,只见李纨的丫鬟素云笑嘻嘻地走来:“大奶奶,人找到了!咱们快瞧云姑娘去,她夜里图凉快,在山子后头的石凳上睡着了。”
薛姨妈一句音儿还没拉上去,又哽在了喉头。
李纨忙忙地跟着丫头去看,只见一个石凳子上,湘云香梦沉酣,四面秋海棠落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