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害臊。”说罢,看了一眼禛钰。
王是天下第一大姓, 天南海北郡旺堂号又多, 两下数不清辈分,凤姐也只依着黛玉的称呼, 喊禛钰“表弟。”
凤姐忙斟了一杯梨坨水, 送到禛钰手上,“表弟, 休要见笑,我是憨皮惯了的。”
禛钰喝了一口,笑道:“表姐妙语诙谐,科诨解颐,听姐姐说话,可比这梨坨水还爽心呢。”
凤姐听了喜上眉梢,推了推宝玉,小声道:“听听这甜言蜜语,可把你比下去了。”
“他既会说,就让他说去,我又没堵他的嘴。”宝玉忸怩不快,心中越发气闷了。
这时候赖大跪在门外通禀说:“有个孙指挥使来了三五回,等着会大老爷,不巧大老爷又见兵部上官去了。孙指挥使说祖上是咱们府里的门生,论起来也是世交,便想先进来拜会老太太。”
贾母也不是什么人都肯见的,屋里大都是年轻姑娘们,也不宜叫外客进来,只说:“就说我身子不爽,改日请大老爷治酒款待他。”
赖大答应着去了。
禛钰想起来了,这个孙指挥使,就是在兵部等着候缺题升的孙绍祖。
当初贾太妃弄权卖官鬻爵捞银子,贾赦充当的就是掮客的角色,想必孙绍祖走了贾赦的门路,却因太妃那头突然断了消息,贾赦白砸了孙家的几千两银子下去,事没办成。
孙绍祖急了,这才三番五次地追到贾府来问,贾赦交不了差,只得脚底抹油溜了。
约莫贾雨村就借这事,攀咬到林海头上,说他勾结姻亲卖官鬻爵,以至于林海顶了这不白之冤,被软禁在彤庭修史。
得想个法子了结了这桩事,把贾雨村、贾赦这两个蠹政害民,贪赃枉法的硕鼠给铲除掉。
没过一会儿,林之孝家的又拿了请柬过来禀报说:“五月初九,甄三姑娘在北静王府行及笄礼,邀请府上的三位姑娘并林姑娘一起去观礼。”
宝玉笑道:“刚好初九日,我要去北静王府听学,可以陪姊妹们一块儿去了。”
“那正好,你和姊妹们一起去玩,也省得明儿进了国子监,没地儿逛去。”贾母说罢,又吩咐凤姐准备贺礼,再叫林之孝家的,准备好出行的车轿。
禛钰冷笑道:“甄家在京中也是有房子的,甄三姑娘怎么偏在姐夫家里行及笄礼?”
“想必是邀约的宾客多,北静王府的园子大。”宝钗猜想道。
贾母想的是,甄三姑娘只怕无缘东宫,这会子大张旗鼓地办及笄礼,就是为另择佳婿了。若元春没有当上太妃,甄家倒也是个不错的联姻对象。
可惜甄、贾两位太妃,同居一宫,难免相争。甄家这时候来示好,未必没有别的想头。
宝玉假充大方,面露骄矜之容,对禛钰说:“北静王知礼好客,他府上时常高人频聚,谈会学问。莫若借我之薄面,携带王兄一道,也去长长见识。”
禛钰当即推辞:“我是内廷禁卫,天子近人,行事颇多避忌,非亲非故,倒不便入异姓王府。”
宝玉原想借北静王之势压他一头,反碰了一鼻子灰,又随口问宝钗:“甄三姑娘与宝姐姐投契,曾在蘅芜苑里与姐姐抵足而眠,怎么这会倒把宝姐姐的帖子漏掉了?”
说得宝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一边抹汗一边讪笑道:“天怪热的,我又不想出门。”像是抱怨天热,又像是解释为何没有得到请柬。
初九日,黛玉与迎春、惜春一同乘车前往北静王府,探春则为母守孝,不便出门,宝玉顶着烈日骑马随轿。
与她们料想的热闹正相反,前来观礼的高门贵女并不多,加上各自的丫鬟,站一起还不足半百之数。
礼毕,诸千金都给甄三姑娘送上了贺礼。甄三姑娘一一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