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的手机又在不远处响起。

徐老师点点屏幕,示意又是纪琛。

周妙突然僵住,随即眼色一沉,几步跨过去抢走手机:“他只是有点不习惯,养了三年的狗走丢了也是会伤心的!”

“那你又来找我做什么?”

周妙将手机砸向镜子。

蛛网状裂痕中,我们扭曲的倒影终于有了五分相似。

“你不会以为他爱上你了吧?”她笑出眼泪。

紧接着有些癫狂的女人居然晕倒在了我面前。

我和徐老师紧急将她送去医院,我才知道原来周妙已经怀孕了。

而这天晚上,纪家婚礼延后的新闻挂满了各路新闻。

6.

媒体猜测是因为纪家对于我这个籍籍无名的媳妇儿并不满意。

这出李代桃僵的戏码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唱完。

周妙的孩子保住了,已经三个多月。

医院说她多次流产,不能再受刺激了,可是三个多月前,她还没有回到纪琛的身边。

我不想多说什么,让医院联系纪琛就走了。

又过了几日。

纪琛出现在舞蹈室门口时,我正在停下挥鞭转在二楼窗口休息。

徐老师往我腰间缠热敷带的手顿了顿。

“需要锁门吗?”

“他怕冷,”我转身对着镜子调整护膝,“站不久。”

果然,没多久他就敲门上楼。

“徐老师麻烦给我一点时间。”

徐老师点点头:“有事叫我,我就在隔壁办公室。”

日光在纪琛睫毛投下细碎阴影。

他摘下皮手套,从大衣内袋掏出个丝绒盒:“上个月拍卖会看到的。”

天鹅绒上躺着对钻石耳钉,和前几天周妙来时戴的那对一模一样。

我无声地笑笑:“这里不需要奢侈品。”

“纪总大老远跑来,是为了给前女友送礼物?”

“前女友?”纪琛的语气低沉了几分,忽然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鼻腔顿时塞满苦橙与雪松的尾调。

这是他用了三年的须后水,此刻还混着机场的航空燃油味。

我意识到他刚下飞机就过来了。

皮革手套突然贴上我小腹,隔着层层布料也能感受到他灼热的手心温度,他的喉结剧烈滚动,猛地将我按在把杆镜前。

背后的镜面冷得像手术台,身前却是他滚烫的躯体。

我的手贴上他的脸,笑着问道:“纪总一下飞机就来找我,不会是还对我这个替身念念不忘吧?”

他几乎要含住我的耳垂:“周妙说你害她差点流产。”

“那你想为她报复我?”

“我找了你三个月,为什么不接我电话?吃醋?”

纪琛的手指在把杆上敲出断续的节拍,这是他陷入焦灼时的习惯。

“你喜欢在这里生活?”他似乎是在斟酌,“我可以每个季度带你来一趟。”

我突然觉得好笑,也真的笑弯了腰。

事到如今,他还想让我跟着他做一个偶尔得到垂怜的宠物狗。

纪琛看着我皱起眉头,似乎不理解一个天天渴望爱的替身怎么会对这天大的偏爱不为所动。

“你该多陪陪准妈妈,”我掰开他握着我的手腕的发烫的指尖,“孕妇的心情和身体状况影响很大,可不要让她知道你来找我。”

他瞳孔猛地收缩:“沈绵,我……”

手机铃声适时响起,我看到上面写着妙妙两个字。

“接吧。”

我礼貌性地后退一步。

只听见电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