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施为。”孙将军摸了摸下巴,“之前秋猎时我恰好轮值,没机会见到武安侯夫人。今日一见,倒确实是个美人,不怪太子殿下心动。只可惜这美人是个灾星,太子殿下无福消受,反而惹祸上身。武安侯也是疯魔了,为着个女人,竟连太子都敢杀害!”
传旨太监纳闷:“陛下不是说,此案尚有疑点,不能直接给武安侯论罪吗?将军为何认定此事一定是武安侯所为呢?”
“除了他,还有谁会这么想杀太子?……咳,之前陛下是被邪祟上身了,不算。”孙将军道,“而且这也像是武安侯干得出来的事,他当天就把太子给打了,第二天夫人又自尽,他对太子恨之入骨,定然动了杀心。放在旁人身上不可思议,放在他身上倒是完全可能。”
说着,他又忍不住笑了笑,道:“况且,若陛下不打算论武安侯的罪,为何要让我接手西北大军?他若真的清白,过一两个月自然就回来了,我还没摸清环境呢,便又要走了,这不是白折腾吗?”
孙将军此行本有两个任务,一是护送传旨太监,二是万一武安侯不服,便就地格杀。但后来新的圣旨上又说,封孙将军为征西大将军,待李磐一走,西北军务便由他接手。
传旨太监:“还是将军思虑周全。不过这些话,将军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待会万不可表露出来。陛下说了,武安侯得知要他回京,必然警惕,极可能不愿服从,须得打消他的警惕,让他明白陛下并不是要问他的罪,才能让他放心。”
孙将军:“我自然明白。若是能以柔克刚,让他自愿回京,我当然也乐得省事。除非逼不得已,我也不想挟持武安侯夫人。整个西北都是武安侯的人,闹得太难看,我接下去还怎么办事?”
二人一路赶到军营,报上身份,经过通传,被人领往将军大帐。
朔风卷过辕门,军旗猎猎作响。旗面有了些年头,边缘有点磨损掉色,可旗杆依旧笔直□□。
路过校场时,士兵们操练的呼喝声响遏行云,手中刀兵寒光凛冽,偶然与其中一员对视,这普通小卒眼中的肃杀之意便当头袭来,令孙将军心中一颤。
这西北军营的风貌……果然与京城皇城司大不相同。
待回过神来,他悻悻收回目光,与传旨太监一同进了大帐。
李磐大马金刀地坐在帐中,扫了二人一眼,也不起身相迎,只笑了笑,道:“听说陛下有旨?这得是什么旨意,才会让孙将军也一起过来了?”
京城风起云涌,暗哨不敢暴露,打听到的消息也有限,并没有告诉李磐,除了传旨太监,还来了个皇城司的孙将军。
传旨太监肃然道:“请武安侯接旨。”
李磐:“公公请念,我洗耳恭听。”
传旨太监皱了皱眉,与孙将军对视一眼。
孙将军轻咳一声,道:“侯爷远在西北,恐怕不知京中变故。”
“哦?出了什么变故?”
孙将军道:“前些日子,岐山行苑深夜失火,太子殿下薨了。”
李磐挑了挑眉,哂笑道:“哦?这是喜事啊。”
二人顿时变色。
就算有再大的仇怨,毕竟是太子,岂可公然作出如此反应!简直是大逆不道!
“武安侯!”传旨太监深吸一口气,加重了语气,“据查,行苑失火,乃是有人刻意纵火,纵火者声称是受侯爷指使,陛下有旨,传侯爷进京回话!”
李磐很镇定:“不是我干的。”
“陛下并未因一家之言就断定是侯爷所为,只是既然有人指认侯爷,陛下总不能置之不理。律法规定,若无辩解,便视同默认,侯爷若觉得冤枉,该回京陈情才是。不然让人误会是侯爷心虚,陛下也很难办。”传旨太监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不瞒侯爷,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