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波澜。
整个下午,赵匡胤都心神不宁,直到下值时分,姜戈将他叫到一旁。看着这位明显魂不守舍的新衙役,姜戈叹了口气,还是将一件早已想好的事务交代给他:
“赵大哥,”
姜戈斟酌着称呼,语气温和,“眼看冬日将至,往年冬天对百姓来说都难熬得很。冻毙饿殍时有发生,我每每想起都心中难安。我这儿有个法子,或许能让百姓们这个冬天好过点。”
赵匡胤眼神涣散,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显然没听进去。
此刻他的心中,只牵挂着大宋。
姜戈继续耐心解释道:“这东西叫蜂窝煤,配上特制的炉子,比烧柴火、木炭更耐烧,也更便宜。能让穷苦人家屋里多点暖乎气儿,少些人冻死。我想把这事交给你去办,你看……”
她详细描述蜂窝煤的大致模样和制作方法,强调其如何节省燃料、提高热效,希望能借此转移赵匡胤的注意力,让他从极度低落和愤怒中稍微脱离出来。
然而,赵匡胤依旧怔怔地站着,目光虚浮地望着窗外渐沉的落日。余晖落在他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萧索。
姜戈后面关于蜂窝煤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的心神,早已飘回了大宋,飘回了那个让他又爱又痛的王朝。
直到姜戈无奈地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提高了声调:“赵大哥?蜂窝煤这事……”
赵匡胤这才猛地回过神,眼神里闪过一丝茫然与难以掩饰的疲惫,下意识地拱手哑声道:“好。”
他甚至没完全明白自己接下了什么,只是本能地保持着礼节。
不知道是怎么挨到了下班,赵匡胤在众人之前先行回到了大宋。一道白光刚闪过,他便站在了熟悉的宫殿中,四周烛火摇曳,恍如隔世。
诸葛亮在县衙中叹了口气,想也知道赵光义要遭殃了。“姜县令,不如这个蜂窝煤还是由我来负责吧?”见赵匡胤的这幅样子,丞相表示他对于蜂窝煤的落实很是担心啊。
姜戈也明白诸葛亮的意思,但是丞相身上的担子太重了,已经负责了太多事务。“丞相放心,赵大哥是一时心神不宁,但他毕竟是开创盛世的人物,相信他能调整好自己。况且这事也不急在一时,让他有些实务分分心,或许反而是好事。”
诸葛亮轻摇羽扇,目光中透着深思:“如此也好。不过还需暗中留意,若有需要,亮自当相助。”
—大宋
大殿之内,烛火摇曳,映照在赵匡胤刚毅的面庞上。此刻,他独坐龙椅,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脑海中不断翻腾着魏忠贤说过的那些话。
“金兵南下…靖康之耻…汴京沦陷…”赵匡胤喃喃自语,每个词都像一把利刃刺入心中。他听见自己的子孙被掳北上,听见半壁江山沦入异族之手,听见大宋三百年积弱不振的命运。
最令他痛心的,是那个始终绕不开的名字——赵光义。
“晋王啊晋王…”赵匡胤长叹一声,眼中闪过复杂的神色。他听见了烛影斧声的疑云,也知道了兄终弟继的真相,更听到了晋王即位后那些不寻常的变故:廷美之死、德昭自刎…
殿外传来脚步声,内侍轻声禀报:“陛下,晋王求见。”
赵匡胤眼神一凛,随即恢复平静:“宣。”
赵光义步入殿中,一如既往地恭敬行礼。作为开封尹、晋王,他是当今圣上最信任的弟弟,权倾朝野,地位显赫。
“皇兄深夜召见,不知有何要事?”赵光义抬头,却惊讶地发现皇帝哥哥的眼神与往日不同——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他的内心。
赵匡胤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缓缓起身,走下玉阶,在赵光义身边踱步。
地上倒映着兄弟二人的身影,一如他们复杂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