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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成为地方负担,若我们能展示灾民不仅没拖累松阳,反而帮助改善了县城设施”

她的话没说完,突然听到一阵欢呼声。转头望去,只见一群灾民孩子正在刚退去积水的空地上玩耍,阳光照在他们终于有了血色的脸上。一个妇人抱着婴儿向姜戈深深鞠躬,眼中含着泪光。

姜戈突然觉得,连日的疲惫都值得了。

“这不就是成果吗?”

——

李大山蹲在晒谷场的角落,粗糙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地上的裂缝。几天没进食的胃已经感觉不到饥饿,只剩下一种钝钝的疼,像有人拿磨盘压着他的肠子。

周围挤满了人。

衣衫褴褛的农户、蓬头垢面的妇人、半大孩子攥着削尖的木棍——都是被洪水逼得活不下去的人。他们沉默地站着,眼睛里烧着同一种东西。

李大山认得那种眼神。

和他刨坑埋妻儿时,掌心里嵌进指甲的感觉一样。

破锣声突然炸响!

人群骚动起来,李大山抬头,看见张百川跳上了磨盘。这个曾经的私塾先生如今瘦得颧骨凸出,长衫下摆撕成了布条,可那双眼睛亮得吓人。

没想到这个温润的读书人,反而第一个跳出来反抗。

“乡亲们!”

张百川的声音像钝刀刮骨,沙哑却锋利。他举起一卷发黄的纸——李大山眯眼认出那是县衙的告示。

“认识这个吗?”

人群里响起几声呜咽。有个老汉突然跪倒在地,额头抵着泥土嚎哭:“他们说赈灾马上就到,可是我孙子”

张百川唰地撕碎告示,纸屑像纸钱落在人群里。

“他们说要赈灾放粮,可粮呢?”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肋骨上狰狞的鞭痕,“我去县衙讨说法,只换来这个!”

李大山呼吸一滞。那伤口溃烂发黑,深深的。

看着这道伤口,晒谷场突然死寂。

连风声都停了。

“官府要我们死——”张百川突然抓起磨盘旁的木斗,狠狠砸向地面,“我们偏要活!”

木斗四分五裂的脆响里,李大山听见自己牙齿咬碎的声音。他想起洪水来的那天,多少人淹没在洪水中,而三里外的河堤上,官员的轿子正往高处跑

“活路在哪?”人群里爆出哭喊。

张百川笑了。他弯腰从磨盘下抽出一把生锈的柴刀,刀尖划过青石,溅起一溜火星。

“在官仓里!”

“在狗官的脑袋上!”

“在我们自己手里!”

几百具瘦骨嶙峋的身体突然同时前倾,像被狂风压弯的庄稼又猛地弹起。李大山感觉有滚烫的东西从眼眶涌出——不是泪,是血。

远处传来马蹄声。

张百川举起柴刀,刀身映出乌云密布的天:“今日要么饿死——”

“要么杀出一条血路!”

晒谷场上突然爆发出非人的吼叫。李

大山摸到怀里的镰刀时,发现锈刃不知何时已经被掌心热血浸得发亮。

他挤进向前涌动的人潮,看见最先冲出去的瘸腿老汉一扁担捅穿了衙役的肚子。

血喷出来的瞬间,李大山终于明白了——

他知道,从今天起,他再也不是那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了。

他是反贼。

是乱民。

是官府悬赏榜上的一颗人头。

但他,终于活得像个人了——

作者有话说:江澜的濒危景区又双叒叕被文旅局点名批评了。

深夜加班改方案时,她突然绑定了个诡异系统——

【千古文旅扶贫计划】

第二天